而他自己则人骑,昼夜不停,赶往信都城外报信。
这个消息极大震动孙循等人。
“陛下。”少年唇瓣抿得发白,趴在地上砰砰磕数个响头,“是臣无能,叫王后被贼人所虏。臣知晓虽万死难辞其咎,单凭陛下发落,臣绝无怨言!
孙景霎时间也骇得白张脸,跌坐在榻上,唇瓣哆嗦得厉害。
直掩埋在心底恐惧此刻终于喷薄而出。
他后悔。
当陆拂拂这事儿闹得这大时候他就后悔,后悔自己逞这时之气,几杯马尿下肚,借着酒意弄出这种事。
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牧临川知道他牵连其中。孙英那混账已经怀疑他……
孙景个翻身坐起,眼见前屋那儿火光冲天,将天空照得恍若白昼,他心里忽然咯噔声,涌出股不祥预感。
忙大为火光地招来侍婢问出什事儿。
“前面那儿怎回事?”孙景面沉如水道,“怎这吵?”
侍婢副吓得不行模样,颤颤巍巍,支支吾吾地才吐出几个哆嗦字来。
“陛、陛下……”
他好不容易才搭上牧临川,却自作聪明弄成这般模样。他吃点儿苦也就算,万连累到阿耶霸业……
孙英时间愧疚得无地自容。
许是心虚使然,这路上孙景还在喋喋不休地怒骂,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这算个什狗屁眼神!”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安慰他,竟然怀疑到头上来!”
”道,“阿兄消消气。”
孙英双虎目如箭般冷冷地射过来。
孙景立时就火。
这算什眼神!他好心安慰,他这算什眼神?!
孙英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眼神冷冷,像是能看穿人心,字顿道:“阿景,王后出行事儿你也知晓吧?”
孙景定定心神,眼神冷酷,转瞬下定主意。
若事发,他就把这事儿全推到丁慈头上!都是丁慈这蠢货干,与他无关!
……
数日前,
陆拂拂在崇福寺,于众目睽睽之下被虏走,曹九又痛又悔,不敢耽搁,匆忙分兵两路,路去找王后下落,另路则四方打探这些蒙面骑士消息。
“陛下……”
孙景面色大变:“陛下怎?!快说!”
“陛下回来!!”
牧临川回来?!他怎回来?回来得这快?
他、他不是在信都吗??
“看这回有他好受!”
这路披风带雪地回到屋里,孙景犹未消气,连砸好几个瓶瓶罐罐,抬腿踹脚跟前伺候着侍婢,叫人来奉酒。
几杯酒下肚,才将将平怒意。
他这高昂怒意来得太过奇怪,或许除怒意,更多是无处可宣泄心虚与恐惧。
吃得有些微醺,孙景昏昏沉沉地卧在榻上睡,直到前屋忽然传来些骚动,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孙景心里咯噔声,有些心虚,却还是强撑出副勃然大怒模样:“你这是怀疑?!”
孙英移开视线,闭上眼深吸口气,揉揉额角:“不是这个意思。”
孙景却大发雷霆,脚踹开门走。
独留孙英望着被踹开门板,怔怔出神。
寒风打着旋儿吹进来,吹得他身上发冷,心却更冷。茫然四顾,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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