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阿陆和陛下道儿离开上京,如今,怎不见阿陆踪影?”
陆拂拂朋友,牧临川懒得瞒她俩,也懒得多说些什,目光望向廊外枯荷,牧临川他紧皱眉头稍稍舒展些。
滚滚黑袍之中,探出只苍白伶仃手腕,五指摩挲着面前茶杯。
语气孤冷,恍若幽魂飘荡。
面无表情地将原委五十地交代出来,却也是难得耐心。
牧临川微微蹙眉,隐约记得,这好像是陆拂拂她朋友,也是他后宫里女人?
这三年时间里,袁令宜非但没嫁人,反倒和方虎头整日混在起,将整个汝南袁军打理得井井有条。
女郎袭襦裙,勾勒出窈窕身姿,眉眼温润不失坚韧之色,纳头便拜,乌发垂落在腰臀。
此时,年关刚过,庭中池残荷,西风吹动高树,梧桐影冷。
之前没多少印象,如今看女郎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态度,牧临川倒是多看她眼。
永熙八年六月,长乐王牧行简挥剑向阙,废自己堂弟牧临川,自立为帝。九月,牧行简登基,定都上京,改国号为启,年号建武。
也正在建武元年这年,废帝牧临川联合关中焦涿,并州孙循,逼近冀州,于建武元年二月,攻破冀州信都,杀冀州刺史尹黟。
建武二年,前朝废帝牧临川又接连攻克冀州诸郡县,其下亲兵“黑甲佛图”骁勇善战,铁骑所过之处,望风而投者数不胜数。
建武三年三月,牧临川转道兖州,攻鄄城、濮阳廪丘,杀兖州刺史赵振。
五月,接连攻克汲郡、怀县、宛县、襄城,又南下攻南顿、新蔡,与汝南袁氏皆为盟友,建武五年二月,举攻占许昌。
袁令宜沉默瞬,心里倒是微不可察地松口气。
阿陆聪明,她相信就算她个人在外,也能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儿,便也歇叙旧
方虎头这三年也沉稳不少,女孩儿黑不少,糙些许,也锋锐不少,两道视线射过来就像两把明晃晃刀子。
据说她这三年直跟着袁家军操练,有时也披坚执锐,亲自领兵作战,冲锋陷阵。
两人动静,个在大后方布局,个丝不苟地履行对方智谋,配合无间,在汝南也渐渐闯出名声。
毕竟此时非同于后世,礼教对女子束缚还没到那般丧心病狂地步。实际上,若当权者乐意,哪怕是个五岁稚童也能领军衔军职,更遑论方虎头她骑术得,足够称得上员悍将、勇将。
方虎头行礼,便手攥成拳,垂于身侧,两只瞳仁黑荡荡。
值得提是,在汝南牧临川他遇到个意想不到故人,汝南袁氏女——袁令宜。
荆州军踏破王城之后,袁令宜与方虎头去而复返,却没有找到陆拂拂。两人盘桓月余,无奈之下,袁令宜只好带着方虎头道儿折返汝南,到如今已有三年。
汝南袁斌只她个长女,素日里关怀有加,疼爱备至,偏偏这三年里她前面几个兄长,又是战死又是病死,如今,偌大汝南袁氏除却个嫡幼子,竟然就只剩下这介女郎辅佐老父左右,总理这偌大家务军务。
屏退众人,牧临川垂着眼,与其相对而坐。
哪怕对面这个坐着是他从前名义上老婆,也是那副无动于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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