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佩刀,牧行简乜她眼,沉默不言地大踏步转身出屋。
娄良等心腹早已经在门前候着。远远瞥见男人身
“陛下……”
陶氏女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正是花样年纪。她生得不甚美,为平衡势力,牧行简纳不少美人入宫,在这些美人之中,她俨然是灰扑扑排不上号,所依仗也唯有陶缙女这重身份。
而如今听得自家阿耶做出这种糊涂事,女孩儿又如何能不怕。
她既觉得痛苦,痛苦于阿耶竟然毫不顾忌她这个女儿。又觉得害怕,害怕牧行简会迁怒于她。
花骨朵样小姑娘,吓得面色苍白,眼泪如豆大珠子样滚落下来。
“臣愿辅佐陛下,共讨*逆。”
建武五年九月,幽州此时陶缙领命之后,果如娄良所言,推三阻四,迟迟不肯出兵。
待他不情不愿点兵出征时,已误数天功夫。好在青州这边部署虽然历经磨难,倒是终于顺利进行下去。
未料到,又几天后,份军情急急忙忙送入上京王城内。
送信者乃青州北海郡郡守,其人在信中痛斥陶缙行径,怒骂“陶缙误国!”。
乎不寒而栗。
他应该属于疆场
他是在疆场上打下江山!他应该属于烽烟四起战场!
所以,对于娄良怨气,他哑口无言,顿半晌,这才低声解释道:“孤知晓先生不愿冒进,但山东不可守,只能迎难而上,迎头痛击。”
山东马平川,无险可守。拿什去守?为今之计,唯有以攻代守。
牧行简面无表情地瞥她眼,他心里固然有气,但也不至于跟个小女孩儿计较,定定心神,沉声说:“你阿耶事与你无关。”
“你既然嫁孤,以后就莫要再想着你阿耶。”
陶氏女猛地抬起头。
牧行简又瞥她眼,眉眼冷冽如冰:“给孤披甲。”
陶氏女霎时泪流满面,又痛又怕,连连叩首,快步起身捧甲胄过来,哆哆嗦嗦地给牧行简穿上。
原来,陶缙确是领数十万大军南下,然而到青州后却按兵不动。本来这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饶是牧临川这疯子也不由忌惮几分,蛰伏不动,可陶缙此举却是彻底坐视青州沦陷。
这下彻底打乱牧行简与娄良在青州战略部署。
“砰”!
精致青釉莲花纹瓷盘砸落在地上,摔成七八瓣儿。
听闻父亲误国消息,陶氏女浑身颤,手上瓷盘砸落在地上,眼泪立刻就淌出来,唇瓣哆嗦得不成样子。
“孤欲联络鲜卑段氏,命其与陶缙同南下,亲自分出部北上,与其南北夹击,倘若陶缙不肯发兵。”
牧行简皱眉道:“那他这幽州刺史也没继续做下去必要。”
娄良不甚苟同,俯身行礼,好言相劝:“陛下,若青州丢,陛下尚且能退据长江,借江淮之险,阻挡北方铁骑进攻脚步。可陛下若有个万——”
牧行简沉声道:“这五年来,牧临川这小疯子,铦巧狡诈,绝不给孤将战场连成片机会。每每亲至战场,切割、阻击孤势力,在这层层盘剥迟滞之下,军师还欲孤再退吗?”
事已至此,娄良哑然无言,稳下心神,心里轻轻叹口气,站起身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陛下有这份心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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