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口。
“无事,不过是牧行简这鸟厮眼看啃不下来等,夜里派人前来放火骚扰。”
待收拾妥当,天色已然微明。
石黑站在营房外面,呼口浊气,简直是浑身上下都觉得不痛快。
这半个月来连连败退,被牧行简追在屁股后面跟撵条狗似,又如何痛快得。
然而,也仅此而已。
他始终无法生擒他这堂弟。
直以来,牧临川给他,都是个昏聩顽劣印象。眼下胶着战况,却告诉他,如今牧临川绝非昔日吴下阿蒙,短短五年时间,他就长成这番令天下人讶然,令他心中微感悚栗模样。
这日,牧临川中军大帐遇袭。
日斜北风正紧,寒林暮鸦昏昏,夜半时分,火光冲天而起,牧临川睡得很浅,听到帐外传来金鼓喊杀之声,黑夜中,这双红瞳蓦然睁开。
雪色侵陵,霜风如捣。
见此模样,启军诸将各有所思,却不是在这儿悲秋伤动,冬天到来,意味着另个讯号。
“照这般模样,过几日河上就要结冰。”
具装重骑兵本不善于炎热天气里作战,冬季才是他们主场,如今河水又相继冰冻,若冰层厚度足够,长河天险对于骑兵拦阻作用则趋近于零。他们自可堂而皇之地通过冰面。
眼看着时半会是拿不下来牧临川,荆州危机未解,围困日久,如今不论如何都不再适合作大纵深作战。
命娄军师总理襄阳城内事务。”
众人阵错愕,忙有人不赞同地追问道:“军情如此危机,娄军师如今又身在上京,若焦涿在路上埋伏,亦或者欲围城打援,又该如何是好。”
再说,荆州距上京路途遥远,难不成还能插上翅膀飞到襄阳去不成?
牧行简却已然站起身,黑瞳映照着猎猎篝火,目光所过之处众人只觉心骨泠然:“孤在出征前,早已命娄军师替孤往襄阳而去,预防焦涿这老匹夫伺机反扑。”
又以不容置喙态度,站起身,沉声道:“其余兵马继续随孤往前追!”
“唉……嗐!”张张嘴,顿足长叹,可怜,憋得脸色铁
黑白色发丝垂落肩头,牧临川毫不犹豫翻身而起,抄起枕侧劲弩。骨节分明,苍白手指紧扣住弩身。只要见帐子外有人影晃动,欲冲杀进来,便即刻发弩。
未多时,石黑便身是血冲杀进来。
“陛下!无恙否?”
牧临川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问:“出什事?”
见牧临川安然无恙稳坐榻上,石黑抹把脸,这才松口气。
众将终于忍无可忍,结伴起身来到中军大帐。
牧行简这回倒没有再坚持下去,端坐在帐中,牧行简目光如刀,寸寸钉在舆图上。
他心中自然知晓什时候追击,什时候后撤。
这几日也直在思索着撤军诸事。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他如今这番亲征,足将牧临川打得节节败退,可谓是大胜。
遂点兵起程。
众人错愕之余,又都哑口无言。
原来是早和娄良道儿安排妥当!又能如何,只能忙整点兵马,大军继续行进。
牧临川与他麾下这黑甲佛图,倒也不是吃素,路且战且退,倒也未被牧行简冲溃阵形,兵容尚算齐整。
晃眼功夫就入冬,青州战况依然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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