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遥遥长大。”
林星遥闷闷道,“长大也没用。”
李茹仙笑,“你知不知道种说法?说是老人如果生病,只要熬过个冬天,就能等到下个冬天。”
林星遥心情好点,看窗外,“真吗?春天马上要来。”
“是啊。你别看外婆瘦,做事还有劲着呢。再说,不知道有多少人得癌症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都是心态好,积极人。”老人
“难怪你这兴冲冲地要参加。”
李茹仙包会儿饺子,锤锤自己背,“坐着腰疼,就包这些吧。”
今天饺子还没平时包得半多,不过也够吃几天。林星遥起身把饺子码好放进冰箱,收拾桌子,洗手洗碗,把厨房收拾干净。他擦干手走出厨房,见外婆慢慢往房里走去。
外婆好像又瘦。厚褂子轻飘飘拢在她身上,裤脚下两截消瘦脚踝,袜子都套不住,堆在脚踝。
林星遥看着外婆进房休息,也跟进去。李茹仙刚在床边坐下,见他也跑进来,“做什?睡会儿。”
人生第次,林星遥如此期待开学。
寒假收假后第个星期,当听到班主任在班会上宣布今年初春小旅行地点安排在白兰湖山庄,且是和1班起去时候,他内心雀跃无比。
他报名,盘算着到时候自己带个大点食盒过去,可以做点小吃放在里面,到时候野营可以和许濯起吃。
原本买点零食就行,但自从那次花两千多买黏土手办后,林星遥彻底开始“节衣缩食”,非必要情况坚决不从卡里花钱,并发誓再也不能冲动消费。
他本来想问问许濯想吃什,然而许濯最近似乎很忙,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手机上也很少联系。有时碰巧在学校里遇到,许濯也只是远远对他笑,就和身边人走。
林星遥脱下毛衣蹬拖鞋往床上躺,“也睡会儿。”
老人无奈,牵过被子往他身上盖,打开暖气片。祖孙俩盖着厚棉被,林星遥蜷在被窝里,摸到老人冰凉手,握在手心。
外婆:“哎哟,多大还撒娇。”
林星遥没吭声,心中感到丝不安。有些事情他从不去细想,自从外婆确诊肺癌后,他竭力撇下消极丧气情绪,每天都想办法给自己打气,认真监督外婆吃药,陪外婆定期去医院检查治疗。他查很多癌症相关资料,知道心情对病情影响很重要,于是不去和外婆说那些不开心事,每天都如常地度过。
尽管外婆很乐观,也总感叹有他这个小外孙陪在身边真好,可林星遥知道这种陪伴有多苍白无力。他没有承担家庭能力,更无法成为外婆依靠,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缓慢地消耗着自己最爱人生命。
这些都是无足轻重小细节,不影响林星遥出去玩好心情。他掰着手指数日子,上课也不睡觉,趴在桌上写写画画,抽空还有模有样听听课,做几页笔记。
外婆得知他参加学校小旅行,也为他高兴,“难得听你说参加学校活动,不错,去吧。定下来去哪里没有?”
祖孙俩坐块包饺子,小方桌上铺块桌布,包好饺子整齐码在砧板上。林星遥手上蹭得都是面粉,答,“白兰湖山庄。”
“小许去不?”
“们班和他们班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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