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上林星遥脸颊,引起阵细细颤栗。
“别说。”林星遥小声喃喃。他不知许濯此时说出话又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说。”许濯靠近过来,冷淡气息随之压上。
许濯看他会儿,问:“眼睛怎这红?”
林星遥生硬回复:“没什。”
“星遥”
“如果你对这好,是因为你想道歉。”林星遥打断许濯话,说,“那你可以不用再这样做。无论是外婆还是妈妈,她们去世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知道你当初接近也是受夏文所迫,但最后你承认切,也付出代价,你不需要再道歉,原谅你。”
午前阳光静谧,旅舍门前钟滴答轻响。门外人来人往,像扇门隔开两个世界。
因为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替他记住。
第二天早上林星遥肿着眼睛爬起来,去上班。他给许濯发消息让他晚上不用来接,许濯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接。
他后来得知之所以能找到妈妈遗骸还是因为许濯口供。许濯开始就认识他,也认识他妈妈,而从头到尾许濯都不曾朝他提起过这件事。
他们相识起源于欺骗,从头到尾充满谎言。许濯太聪明,也太会隐藏,连夏文都看不透他,更何况林星遥自己。
或许对许濯而言切都没有意义。他可以杀人,也可以诛心,那温柔光鲜外壳下包裹是颗危险冷清心。
”林星遥涨红脸推开许濯下巴,“别离这近!”
他差点炸毛,推开许濯连忙后退,慌地转身跑上楼。
许濯看着他离开背影,手心握着那两颗糖。朴素包装,廉价、口感甜腻。
时隔三年,他终于又收到林星遥糖。
夜深,星幕垂野。
“那们回到从前那样相处吗?”许濯问。
林星遥不与他对视,答:“不。”除非他自己骗自己。
他忽然被握住下巴强行转过头,他吓跳,慌忙捉住许濯手指,“有摄像头”
摄像头监控内容就放在前台林星遥面前电脑里,他不敢乱动,被迫抬头看着许濯,许濯眼睛极黑,像藏着不言说情绪,灼烧冰冷火焰。
“想待在你身边。”许濯注视林星遥眼睛,指腹轻轻抚过他唇角,“对不起。”
那颗心永远遥不可及。
上午招待过几批客人后,林星遥坐在前台整理房间钥匙。他听到门口传来铃铛声音,刚抬头,就见许濯走进来。
林星遥愣下,看眼时间:“你没去上课?”
许濯随手拖张凳子坐他旁边,“没去。”
昨晚两人气氛有些古怪,林星遥继续做自己事:“天天不上课,小心被退学。”
林星遥抱着被子,脑袋埋在枕头里。被子仍是从前被套,那股淡淡老旧馨香似乎永远不会散去。
外婆走那天是阴天。遗体烧成盒灰,由林星遥抱着。他刚走出火葬场,就接到警察电话,告诉他他妈妈找到。
后来很长段时间,警察、心理医生和姨妈都小心地陪伴着他。姨妈看过现场照片,她定不要林星遥看,独自在角落崩溃哭很久。
林星遥反而想,至少妈妈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否则他该如何开解自己?他失去所有,只有不忘记过去曾拥有切,才能不随波逐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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