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还没到晚上,只不过因为下雨,天色已经暗透。墓园人影稀少,唐诺快步走到底,来到妈妈墓前。
凉意浓,他觉不出害怕,但他想到沈攸宁。应该让对方跟着起来,再怎说也天黑,知道自己独自来到这里,他定会很担心。
唐诺想速战速决,争取在沈攸宁起床之前赶回去,他和妈妈道不是,又解释匆忙缘由,就在他准备放水果时候,却意外发现,祭台上,好像有别东西。
束白色康乃馨。
花躺在他送糕点旁,明明才降,bao雨,花和点心竟然都分毫未伤。把黑色雨伞,为墓碑挡住风雨,数个石块横在伞柄周围,坚固黑伞遮挡。
唐诺揉揉眼睛,眼前是黑,屋里是黑,窗帘留寸宽缝隙,再看外头,也是黑。
但他被窝是热,心是热,被沈攸宁紧紧环抱身体,也是热。
唐诺在黑暗中贴贴沈攸宁侧脸,再伸手,温柔抚上对方发。
有洗发水香气,但是很潮,这久还没有干,他定是没吹头发。
唐诺小心翼翼地起身,他原本动作就轻,刻意放缓之后,更是连空气都惊扰不到。
唐诺整理衣着,收拾心情,待雨有变大趋势,走出墓园。
还好,只是眼睛稍微有点红。
沈攸宁站在墓园门口等他,手持黑伞,像棵挺拔松。
“雨这大,怎出来呀?”唐诺收起自己伞,钻到沈攸宁庇护下,从双肩包里掏出纸巾,帮他沾去袖口雨渍。
“接你。”沈攸宁只说两个字,在唐诺低头时候,用种怜惜又珍视目光,凝视他。
唐诺认得,这把伞,是沈攸宁。
只会是在自己午休时候,只会是在天气最肆虐时候。
没告诉过他墓地位置,他也不知道妈妈名字,大概是走遍整个墓园吧,才能在路尽头,发现某个祭台上,有他认识糕点。
唐诺颤抖着手指,轻触每朵花。
所以他是冒雨回来,潮湿头发,不是因为没有吹过,而是因为他出门太久,躺
雨直没停,不过最激烈那阵儿已经过去,应该就是在他们午休时下,水洼让原本看似平坦马路,留下深浅不伤斑。
沈攸宁还在睡着,唐诺写张纸条,悄然离开。
他要去给妈妈买水果。
唐诺并非想出是出,因为今年以来,他从未在梦里见到过妈妈,好不容易妈妈托梦,唯提到就是想吃水果。
他买好草莓,桑葚,菠萝让老板切成块,香蕉也亲自剥去皮,赶在墓园关门前,重去看妈妈次。
“快走吧,会儿不好打车。”唐诺仰起脸,沈攸宁藏好情绪,恢复如常。
他们在旅馆旁小饭店,吃两碗热乎粉,唐诺吃出身密汗,疲倦感随之席卷而来。回到宾馆后,他瘫在床上不起来,拉着沈攸宁手,不会儿便睡着。
他睡得并不好,梦里也能听到雨声瓢泼,唯庆幸是梦到妈妈,她温柔地笑着,嗔怪唐诺怎没给她带水果来。
唐诺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bao雨封住他视线,在黑夜与白昼之间,反复交错。
白昼时间愈来愈短,黑夜变得久而漫长,切逐渐归于平静,黑暗将光都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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