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枯花枝颤,发出声似乎不堪重负细微声响,那枝丫轻微地往侧歪,就有什东西从曾被果肉撑得迸裂干枯果皮中涌出来——某种深色液体从石榴干枯朱红色壳子里流出来,像是场诡异噩梦里会出现超现实场景,噼啪作响地砸在哈代光洁桌面上。
麦卡德紧盯着面前石榴枝和石榴果皮内里流出、带着腥味粘稠液体,罕见地有些发愣。
这水果里面流出半凝固血液。
——这就是礼拜日园丁给他礼物。
》记者透露些关于钢琴师消息,其中大部分只不过是侧写和猜测,他没有把关于肯塔基教堂那些事情说出来。让人们知道维斯特兰钢琴师是个危险杀人狂、而阿玛莱特恰好符合他们对这个杀人狂侧写就够,民众不需要知道谁小时候可能遭受过性侵、谁杀人出发点是复仇。
那并没有任何意义,人们总容易被这些虚无缥缈动机蒙蔽双眼,对这些手染鲜血人徒增同情;而唯有麦卡德知道,犯罪就是犯罪,任何出发点都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很显然里奥哈德·施海勃写出那篇文章之后,还是很想在他这里解到更多内幕,那篇引起轩然大波报道发表以来,施海勃又找他好几次,就算是为不被这位记者纠缠,他都得尽可能地远离法院。
因此麦卡德决定在庭审开始时间去WLPD——他打算再次看下斯特莱德被枪击案卷宗,演练下自己即将在庭上发言。他不怎指望奥尔加会在整个过程中起到什作用,因为她必然不相信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已死,在言辞上肯定也不会太配合检察官那些诱导性提问。
无论如何,无论是作为技术证人还是作为已经认识阿玛莱特已久位“朋友”,麦卡德意识到,作证重任已经落在他肩上。
看卷宗时候,麦卡德借用哈代办公室,对方对此向来没有什反感,奥尔加那只红色马克笔还放在哈代办公室里呢。当麦卡德抱着手里卷宗走进去时候,阳光角度刚刚好:阳光从哈代办公室窗口落进来,道光柱正正地落在哈代办公桌上面,可以看见有细小金色尘埃沿着光线缓慢地攀升。
在哈代办公桌上,放着只黑色长颈瓶,瓶子里插着几只色彩艳丽彩虹鸟焦,还有支枝干嶙峋、已然干枯成赭红色石榴。那石榴孤零零枝干上只挂着两片土色枯叶,和枚表皮皱皱巴巴果实。
石榴。
阿尔巴利诺·巴克斯曾如是说——“珀耳塞福涅吃哈迪斯给她六颗石榴籽,于是年里就要有六个月留在冥界。
麦卡德慢慢地、慢慢地吸口气,事情是他想得那样吗?他都能听见喉咙中气流碰撞出片低微嘶嘶声,他从口袋里掏出副乳胶手套,没有马上戴上,而是用手套隔着自己手指,就这样慢慢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碰花瓶里那枝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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