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嘟囔几句什,好像是说“他肯定也看不上圣诞鹿角头饰”之类话,但是他声音很快就被阵阵喧闹淹没。这样黑夜足以藏住任何秘密,没人在意你身边人藏在血肉之下核心里写着什。
人群中如同涟漪般泛起无数欢声笑语,甚至有些人本身并不是教徒,不在意这样节日意义,只是单纯享受着这样热闹氛围。他们沿着街道走出去很远,依然能听见身后那座灯火辉煌大教堂中传出歌声:
“上主,求你悦纳们在这至圣之夜呈现给你礼品。”
——其实在多年以来,卡巴·斯特莱德都以为自己是较为幸运那个。
看看他经历吧:在圣安东尼教堂里对那些唱诗班小孩子动手可不止个,但是所有人里只有他在合适时间出现
头冻得红通通。
此时,她正在看身边那位稍微比她年长男性——对方正聚精会神地用单反相机给花车拍照。他们两个面容很相似,显然有亲近血缘关系。这个女游客把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被冻得哆哆嗦嗦,声音含糊地问道:“弗朗西斯,咱们什时候才能回酒店?”
这话她是用德语问,显然,他们是那种典型人傻钱多外国游客,要不然没法解释他们为什会千里迢迢从欧洲赶到这种地方来过圣诞节。被称之为“弗朗西斯”那个男性放下相机,活动着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麻手指,回答道:“夏洛特,不是都说好吗?咱们要路走到游行结束。”
夏洛特拖着长长嗓音说:“是没发现圣诞游行有趣之处,因为实际上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
“这是取材,取材。”弗朗西斯摇摇头,微笑着回答,“你还记得从前年开始创作那几幅宗教题材画作吧?之前答应把它们放在明年卢辛达春季画展上展出,但是总觉得这些画作中还缺点什,需要在展览开始之前再做出点改动……现在再不出来采风就来不及。”
所以真相大白:这两个游客是位画家和他妹妹,而这位画家现在显然正在跟考试前开夜车样临时抱佛脚。夏洛特翻个白眼,针见血地指出:“你之前去耶路撒冷和梵蒂冈采风还能理解,美国是什正常艺术家会做出选择吗?你要来之前,都没怎听说过维斯特兰这个城市。”
“又有什办法呢,”她哥哥耸耸肩膀,“赫莱尔听说圣诞节还要出门,就开始跟絮絮叨叨‘不如去维斯特兰吧,加布里埃尔刚刚从维斯特兰回来,她跟说那里有很多有趣人和事’……赞助者都这说,还有什选择?”
“要不是知道你们两个是工作伙伴关系,真觉得你们两个就是那种基佬富豪和他包养落魄艺术家标准模板。”夏洛特冲着弗朗西斯做个鬼脸,真情实感地吐槽道。
于是弗朗西斯好脾气地向自己妹妹露出个笑容,显然没有为这种调侃而不快意思。他好像想要开口说些什,但是此刻人群已经跟着花车起向着繁荣城市深处移动起来,如同在漆黑道路上缓慢流动条光河。
“快走吧,”夏洛特催促道,“再这样站下去要冷死——顺便让们看看有什可以给你小男朋友带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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