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疗养院护士告诉他有人来访,然后就有个他完全不认识陌生人把他轮椅推出屋外之前,他确实是这样想。
那个陌生人把他带到疗养院外面停车场附近,那里停着辆毫无特色SUV,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就靠在车门上等着他们,面色苍白但是依然活着,目光灼灼发亮如往昔。
最为重要是,他此时此刻逍遥法外。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是否真想发出声大喊,想要喊救命,就好像此时此刻真会有人来救他。但那种声音意义被掐死在他喉咙里,他嘴唇之间倾泻出串
在合适位置:他在无意之间目睹另外两个人死亡现场,并因此逃过劫。他毫不怀疑,如果他那天晚上没有恰好出现在教堂中厅里,他也会成为被用钢琴弦挂在天花板下面受害者中员。
他逃离白橡镇,放弃自己之前身份、还有曾经在神学院里做出所有努力,就在他以为自己后半生要花费在不断逃离未知阴影时候,他认识老汤普森——个口味和他非常相似成功商人,老汤普森愿意让他帮自己经营俱乐部,用自己人手保护他安全,这真是段快乐且无忧无虑日子。他和老汤普森兴趣相投,导致他手上随时有大笔资金去办自己想要办事情。看吧,他最后甚至在维斯特兰这些有钱人之间搏个“好名声”,他离开肯塔基那座小教堂时候,又怎会想到有今天呢?
到最后,甚至是他被逮捕以后,依然有不少手段可以逃脱刑罚。事情本质就是功利而残酷:只要你有足够钱和权力,就有许多人愿意为你摇旗呐喊、向世界宣告你无罪。
斯特莱德曾以为自己会直这样幸运下去,直到他意识到自己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目标那天为止。
现在想起来,他大部分不幸都来自于维斯特兰钢琴师。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维斯特兰名声狼藉律师,当年在肯塔基小教堂里弹钢琴那个骨瘦如柴、在单亲家庭长大小男孩威尔,他无论如何也没法把这两个形象联系在起。这简直像是场荒唐幻梦,“乌鸦为什像写字台?”,能问出这种问题人可能自认为很幽默,而他只从中感觉到疯狂。
多年之后,有人已经学会在自己当年漂亮脸蛋上覆盖坚硬钢铁面具,学会用枪口对准自己敌人。但是斯特莱德甚至不认为这是自己错——说真,世界上有那多各式各样可怜受害者,怎就只有你个人成变态杀人狂?这难道还能是当年侵害他人责任吗?不是还有个姓塔罗斯还是什小男孩安安静静z.sha吗?
他确实从来搞不懂阿玛莱特,毕竟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把自己三十年前经历抛之脑后,重新开始生活,而不是在多年以后干出诸如阿玛莱特会干所有断送前程事情。直到有颗子弹穿过他脑袋,他依然没弄清对方到底如何权衡孰轻孰重。
这是不幸里最后点幸运:斯特莱德并没有死,他进入疗养院之后明白自己应该再也不可能站起来走路,大概也不可能在完整地吐出个有意义单词,但是至少他还活着。
阿玛莱特终于进监狱,而他已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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