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少年嗓音发颤,眼神空洞,眼角泛红,像是想要看她,又不敢看她。
桃桃默默蜷缩起身子,想努力收回眼眶里满溢泪水:“嗯。”
“不关你事。”桃桃低声说,“只是……只是太想回家。”
常清静走近点儿,却听到少女冷静嗓音:“你走吧。”
常清静眼底好像有大片黑暗蔓延开,浅淡眸子泛着点儿深深红,眼睛红得像个兔子。少年浑身颤,就像是兔子竖起耳朵个哆嗦。
宁桃是哭醒。
别丢下她,她不是异类。
睁开眼刹那,猛然间钻入鼻腔是微苦草药味儿,桃桃有瞬恍惚,目光所至之处,是古色古香陈设,不远处摆着架红木大药柜,有学徒正在往称草药,柜台前高高堆着几个草药包。
桃桃动动手指,顺着手臂看去,手腕已经包扎妥当。
股强烈,无法言喻,深重绝望在那刻猛然席卷宁桃心扉,桃桃空洞地睁着眼,仰躺在床上,灵魂连同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看眼自己这柿蒂花纹裙摆,摸摸梳着发带双髻。
桃桃个哆嗦,冷汗顷刻间冒出来。
“你和们根本不是个世界人。”王怡文说完这句话就走开。
她哭着喊:“真是宁桃!”边用力地去扒拉发髻上发簪和发带,去脱身上襦裙,只穿着身单衣,在校门口大哭,胡乱喊着他们名字。
“王怡文!!”
桃桃颓然地用手捂住眼皮,涩声道:“常清静,是真喜欢过你,特别特别喜欢。当时想要引起你注意,做很多蠢事,比如故意唱那些山歌,后来想想,又特别厌恶自己肤浅和愚蠢,特别是苏甜甜出现之后。”
桃桃哭着说:“你知道当时甜甜和说什吗?她说她喜欢你,要帮她追你。也喜欢你啊,但是不敢开口说,三个人感情,好像晚说出步,就成和朋友抢男人,就成插足别人感情第三者。”
“那次们学不动山岳时候,甜甜跑出去,你知道当时看到什吗?看到她抱着你。那时候真特别羡慕甜甜,羡慕甜甜敢开口,敢大大方方地说明白自己喜欢你。”
常清静睁着红通通眼,狼狈地扭过头,宁桃每说句,他呼吸就停滞半分,仿佛呼吸进去不是空气,是刀片。
他并不知道桃桃当初是这想,少年精神恍惚地想,倘若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再不济是不是也不会
她心里好像在尖啸,在疯狂大哭大叫,然而她嗓子却好像被堵住,喊不出口,只能将这锐利尖啸吞进肚子里,扎得她鲜血淋漓。
桃桃沉默地直起身子,泣不成声。
她没有回去,她又回来。她宁愿王怡文她们不认得她,她也不想待在这儿。
眼角余光瞥,宁桃看到李寒宵。
李寒宵,或者说常清静,少年浑身上下湿透,乌黑发丝紧贴着肌肤,面色苍白得像雨夜中鬼,唇瓣青白毫无血色。
“周彤!!”
“叶昊!张明宇!!你们等等!”
真是宁桃。
不是穿越来,不是古人。是宁桃,是三中学生宁桃。求求你们不要丢下,不是穿越来异类。回来,要回家,要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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