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后台找半天,跑去台前。
弯着腰在钢琴下面看,只觉得余光里不远
没她这好运,遇见柏知远那样人。
曲结束,全场掌声不断。老师很深情对所有人鞠躬才慢慢走下场,他妻子早已经等在场外,就是那个喜欢给院子种花老太太。
“好好跟着学。”老太太还给她鼓劲道,“你以后肯定超过他。”
“还远着呢。”她笑道。
“成名要趁早。”老太太说完想起什又道,“你来这那小子知道吗?”
早晨阳光照在花上,脸上,有熟悉温柔。
她是吃过早饭后走,在巷口拦辆计程车,车子开出很远后,陈迦南再回头,外婆还站在原地看向这边。
陈迦南别开眼,鼻子发酸。
她低头去摸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面无表情又关机。到西城已经是傍晚,没有直达路线,她懒得换乘,坐很久长途汽车,下车立刻吐。
回去酒店,李熠华老师已经到。
“刚说要干什来着怎忘。”外婆轻道。
“散步哇。”陈迦南挽着外婆胳膊笑,“还是萍阳美。”
“你说跟老师出差什时候走?”
“明早吧。”
“有没有特别想吃?”
那通电话后来被她按拒听。
饭桌上毛毛想着法儿逗外婆开心,陈迦南关机低头吃起菜来。那顿饭吃挺久,完周然和毛毛去洗碗,外婆坐在院子里瞪她眼。
“后不后悔?”外婆问。
“不喜欢哪来后悔。”
外婆叹口气。
陈迦南笑笑,没有说话。
“女孩子有时候就得粘着点。”老太太说,“别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李熠华已经走近,问她们说什呢,老太太睨眼说女人之间话有什好听,也不嫌烦。
陈迦南忍不住笑。
他们行人去附近酒店吃饭,吃到半李熠华接个电话,让她回文化中心趟,说是忘钥匙在那儿。
事实上这次演出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主办方包揽切,她只需要跟着熟悉场面,帮老师做些简单事情。
第次演奏在次日傍晚,市区文化中心。
陈迦南直在后台,偶尔也会走到舞台侧面,悄悄掀开幕布朝外头看眼,观众默默落座,全场安静无声,座无虚席。
她想起郁郁不得志外公。
大概也就是个五六十岁年纪,埋藏身才华去萍阳最普通所小学教书,只有在下班回家,才会给外婆弹首。
“好像没……喝芹菜粥吧。”陈迦南说,“降压。”
外婆很轻笑声。
那个晚上她是和外婆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猫叫,外婆披外套起身。陈迦南迷迷糊糊问几点,外婆说睡你,早着呢。
再醒来天亮,厨房升起袅袅炊烟。
陈迦南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外婆忙来忙去,老人拿着饭勺回头喊她刷牙去。陈迦南伸个长长懒腰走向院子里,开龙头给牙杯接水。
“现在反正也说不动你。”外婆慢慢道,“别太挑拣。”
“知道。”
“外面阳光还不错,陪出去走走。”
“去哪儿?”
她们婆孙沿着巷子走到头,溜达到大街上。下午两三点阳光落在身后,有微风拂过,陈迦南扶着外婆走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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