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言低头苦笑,他见过四个漂洋过海冬日,却
不出所料,怀中身体僵。
冉宇桐停顿片刻,怔怔神才接着问:“哪年?”
裴书言深深吸口气。
“每年。”
“每年你过生日时候。”
“书言。”
冉宇桐双臂绕上他脖颈。
“跟说说吧。”
裴书言喉结蹭上湿漉漉鼻子。
“今天想完以后就不要惦记,今天说完以后这页就翻篇。”
“错。”
裴书言毫不迟疑地答。
又来,这人极度不稳定发挥,浩浩荡荡地卷土重来。
好在他态度端正,脾气又像柔软棉花,即便冉宇桐心里浮躁得慌,但听过他既为自己没有原则,又低眉垂眼老实巴交地道歉,那些小情绪也就烟消云散。
“错哪儿?”冉宇桐佯装苛责,嘴边衔着笑问。
在只能听见彼此心跳怀抱里,裴书言有规律地轻拍冉宇桐后背。
被搂着人却困意全无,反而让他越拍越清醒。
冉宇桐皱皱鼻子,含糊地小声吐槽:“哪有你这哄人?干哄啊?”
这时候倒谨遵医嘱,说不亲就真口都不亲?
他自以为暗示足够明显,没成想裴书言竟然正经思索起来。
“那会儿太想你,不是从重新遇见你开始,而是这四年间每分每秒,都不能停止想你。”
“你二十岁生日那天,去商业街买块蒸蛋糕,那时候们刚分手不久,你脸色看上去很差,你提着蛋糕回到宿舍,之后再也没有下楼。”
“你二十岁生日那天,应该是满课,看见你综合楼、教楼来回跑,骑着共享单车,还差点迟到。”
“你二十二岁生日那天,离考研不远,你在图书馆上天自习,晚上和室友出去吃顿火锅。”
“你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已经来B大上学,其实真搞不懂A市究竟有哪儿好,要命房价,气候还干,但当看到你身上穿得那样薄,还顶着寒风往外跑,咬牙,第二天就在你们学校周围看房。”
裴书言没打算翻篇。
就算他知道冉宇桐更希望自己放下这些没意义痛楚,可已经刻下深痕不可能在这短时间内抚平。裴书言甚至想过,说不定要到七老八十他才能彻底想通,那会儿是不是就能心平气地劝二十三岁裴书言句:朝前看吧,实在没有别办法。
虽然难能释怀,但他倒不避讳和冉宇桐说,面前人不仅是他亲人爱侣,同时也是他故友知音。
就着月色清朗,裴书言决定将心情剖白分明。
“你知不知道,其实中间——回来看过你几次。”
然而这次,裴书言却久久没有作声。
“挺不敢想。”
末,他听到裴书言哑着嗓子说:“错得太多。”
长久以来形成默契让冉宇桐瞬间捕捉到对方情绪变化,他心中咯噔声,后知后觉这样玩笑本不该开。
但这也侧面说明,裴书言身后负罪与亏欠,大概比他想象还要重。
“那们说会儿话?唱摇篮曲实在不好听。”
冉宇桐没能次撬成功这块木头,正琢磨着别法子,就听见裴书言再接再厉:“你想聊什?”
“想听你忏悔。”
冉宇桐绝望地合上眼。
“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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