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胃暖乎乎,含着药片缓解喉咙燥痛,消炎药让身体懒洋洋。林述文像只即将陷入休眠期皮肤苍白吸血鬼,裹着薄被平躺在大床里,困倦而舒适。身体渴望休息,脑子却在混沌中胡思乱想。想舌根上药片好甜啊会不会蛀牙,又想贺淳腹肌真他妈带感啊,还想刚在瞄见地板有双脏袜子要不要捡起来洗洗……
林述文思绪越飘越远,越飘越轻,渐渐,颤动睫毛平静下来,拽着被沿手指放松,睡着。
嗡——
床头柜上手机震动两下,有短信传来。
睡梦中林述文皱下眉头,从平躺姿势换成侧躺,背对声响来源蜷缩着继续睡,没醒。
1楼,电梯空。
林述文跟在贺淳身后,“上课?”
“嗯。”
“起吃早饭?”
“哼。”
电梯楼层缓慢上升。
贺淳没有回头,但想到林述文站在自己背后,就莫名其妙背脊发麻,手脚不自在。仿佛被头饿狼紧盯住后脖颈。
进电梯,贺淳摁下楼层,抬眼时目光掠过梯门上倒影,正好撞上林述文那双带着调侃意味眼睛,贺淳面无表情挪开视线。
林述文看向贺淳手里提着,明显不止人分量外卖盒,哑声低笑。
贺淳崩紧下颌,忽视他。
觉醒来,头昏脑涨,天旋地转。
林述文蜷缩侧躺在沙发角落里,身上压着几个蓬松柔软靠枕,大概是睡梦中无意识盖到身上御寒。他双眼迷蒙脸呆相,迟缓地思考自己究竟是自然睡醒,还是被难受醒。
头痛,喉咙痛,胃也痛。
翻出手机看眼,早上九点。林述文眼皮瞌,企图继续睡眠来逃避身体发出警告。
十分钟后,林述文放弃假寐,手软脚软去药箱找药,药箱里塞着满满当当空药盒和过期药。
……
林述文做个梦,梦境内容不太美好,惊醒时浑身都是冷汗。他挺直背脊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侧着头目光空洞地盯着被关得严严实实衣柜。好久,林述文才烦躁地抓把头发,抬手脱掉被冷汗浸湿睡衣,走去浴室洗澡。
离开卧室
冷哼声贺淳,不光跟林述文起吃早餐,还付钱。贺淳吃面,林述文吃馄饨,贺淳面汤都喝干净,林述文碗里还满满当当。
期间林述文抛出橄榄枝,哑哑地问要不要互相保存备份钥匙,贺淳冷漠拒绝,表示他不会忘带钥匙,抓起书包,丢下吃饭比猫还慢林述文先走。
淡然迈步离开早餐店后,贺淳脚步忽然加快。
妈,要迟到。
卧室窗帘严丝合缝,阳光被彻底阻拦在外。
“给买?”嗓音粗砺嘶哑。
独自干掉两人份,险些撑吐贺淳嘴硬:“与你无关,吃多。”
林述文眼睛都笑弯。
贺淳:“……”操。
电梯中途停顿几次,进入乘客把林述文挤到角落。贺淳望向电梯门上倒影,人群错落交叠缝隙里,林述文低垂着头,脸色苍白,病恹恹。
林述文:“……”
哎。
贺淳经过林述文门前,房门猝不及防被推开。提着外卖垃圾袋手被吓得抖,塑料袋沙沙响。左肩挂着书包也歪下去。
林述文没有寒暄,跟在贺淳背后起等电梯。
安静,令人窒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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