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会小心,”祖安站起身披上浴袍,“对,你上次让打听江际恒情况,在那边没发现他有什关联,至少目前看起来他是干净。”
程立点点头,没再说话,挥手和他告别。
偌大浴室,只剩他个人。
他再度闭上眼,仰头靠在水池边。
——这场戏是你主导,只需要按你剧本去演,反正你定有你理由。
“没印象,他身边还有什人?”
“两个男性。个跟身高差不多,左手腕有圈龙纹刺青,听口音是本地人;另个米七样子,右眼下面有道疤,没有听到他说话。”
“脸上有疤那个人,是不是下巴中间有颗小痣,右手背也有道疤?”
程立凝神想想,利落回答:“是。”
“疤温,”那人蓦地坐直身子,“他是缅甸那边,听说是他名字里有温字,身上又有很多疤痕,所以道上人都叫他疤温。这个人,已经三年没有出现。”
“那天说过,不怕死,也不需要你保护。你说,个z.sha过人,怎会怕死?”她看着他,声音清冷,“程队,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不知疾苦、虚荣娇弱女孩子。只是习惯对生活抱以更乐观随性态度,那会让觉得好过些。”
在他沉默凝视里,她下车,快步往大门走去。
车灯刺破沉沉夜色,路向西,直到市区边上家洗浴中心才停下来。
程立推门进去,前台服务员见他,恭恭敬敬地叫声“三哥”,把衣柜钥匙递给他。
白雾缭绕浴池里,只有个人在。程立下水,靠在角闭目养神。
青紫瘀痕分外明显,看颜色,对方下手很重,她个女孩子直忍着声不吭,真是不容易。
“没骨折?”他摁摁伤处,看到她吃痛,蹙起眉头。
“没有,”她摇头,“刚才就确认过。”
他缓缓松开手掌,却又瞬间凝眸。
她手腕上,有圈文身。
“三、年。”程立轻声重复,字句。
“三哥,你真要继续追下去吗?叶雪如果泉下有知,也见不得你这辛苦。”
“祖安,以为你是最不会问这句话人,”升腾水雾掩住程立表情,只有冰冷声音在室内回响,“就算抵上命,也要给她个交代。”
“那,你自己人生呢?”祖安叹息,“三哥,你应该忘掉从前切,回北京去,娶妻生子,过安稳生活。”
“这些早就无所谓,家里传宗接代也有哥,”程立声音淡淡,“倒是你,希望你好好,能早点回到们身边。”
“带烟吗?”半晌,道低沉声音响起。
程立睁开眼,伸手从水池边小茶几上拿烟盒,塞上打火机,向对面扔过去。
烟盒稳稳地落入那人掌中。
“说吧,找什事。”那人抽口烟,缓缓道。
“城南翡翠酒吧老板邱震,你听说过吗?”程立问。
他明白她刚才表情不自在原因。
“你z.sha过?”他问,凝视那圈莲花图样,语气直截当。
沈寻心脏骤然缩。
她知道,她逃不过他眼睛。这个男人,根本容不得他对面人有点逃避和隐瞒。
“嗯。”她痛快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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