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指指程立。
李娟像触电样从沙发上直起身,眼神惊慌:“什意思?贵平他出什事?”
程立看着她,没说话。江北他们也保持沉默。
这种沉默,顿时击溃李娟。
她连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他前晚偷偷回来,今天早上六点多走,有个人来家里找他。”
“嗯。”李娟机械地点点头。
“这儿商店应该没这个牌子吧。”
“在网上买。”李娟立刻补充。
“网购记录呢,给们看下。”江北意识过来,马上追问。
“没。”李娟摇头,“经常会清空购物记录。”
“没见过他,”沈寻关上卫生间门走到客厅时,沙发上坐着女人正在摇头重复,“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他。”
她叫李娟,她口中“他”,是她丈夫,也就是之前在客栈里程立他们抓住那个男人——冯贵平。
和局促卫生间样,客厅也很小,放张餐桌和沙发后,几乎就不剩什落脚地方。
沈寻靠在餐桌旁,边抱肩听程立他们询问,边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李娟扎马尾,染紫红色头发,因为没有及时补染,头顶露出半黑发,发梢又是枯黄色,显得发质很差。她看起来也就是30岁不到,五官轮廓清秀,但皮肤粗糙泛黄。她穿件黑白条纹T恤,胸前印着英文单词,下身是紧身九分牛仔裤,脚上是露趾松糕凉鞋。看得出,她在尽力以自己认为时髦打扮装点自己,只是衣物质地着实廉价。
“什人?”张子宁追问。
“没看清楚,他向来不让见那些人,”李娟嗫嚅着回答,像是在努力回想,“从门缝里看到,那人个子并不高,说话口音有点怪。”
程立面色微沉:“知道他们去哪里吗?”
“不知道,”李娟忐忑地摇头,“记得贵平有次喝醉酒说过,如
“你以为们查不出来?”江北不耐烦地蹙眉,“警告你,你给老实点。”
“你真可怜。”沈寻凝视面前女人,目光清澈,却锋利。
“你什意思?”李娟像被针扎下。
“女人嫁个男人,不就是求个安稳幸福吗?”沈寻扬起嘴角,表情带着怜悯,“你看你,连用支口红都像做贼样。当初他娶你时候,是不是说过要让你过好日子?现在偶尔回来时候,也还是会保证说让你相信他,以后定会让你过要什有什生活?”
“你真相信他吗?比起缥缈未来,你心里是不是更担心,他每次离开就再也回不来?”沈寻走近她,蹲下身,抬头望着这个开始有点颤抖女人,“你知道吗?这次,他们心里是这想。”
“你口红很好看。”沈寻突然插句。
李娟愣,下意识地擦下嘴角。
“刚才借用你家卫生间,看到,”沈寻微笑地看着她,“也有支同样色号,同个牌子。你那支才开封不久吧,看上去就用过两次样子。你用几十块润肤露,却舍得用几百块口红,女人对口红果然是没有抗拒力啊,他有没有夸你涂着好看?”
“他……”李娟声音骤然止住,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他没见过。”
“以为是你老公送你礼物呢,那是自己买?”沈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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