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对不起,”李娟坐下来,面带自嘲,“路是自己选,人是自己挑,事到如今,多个人或少个人笑话,不在乎。”
“不在乎?”道粗哑嗓音插进来,“你再不在乎,你男人欠钱还是要还啊。”
胖瘦两个男人进门,在沈寻身旁站定,脸上皮笑肉不笑,目光却透着凶狠:“总共两万,你今天要是不给,们就把这铺子砸。”
李娟猛地站起身,脸色发白:“家里已经什都没有,你们给留下铺子,可以慢慢还。”
“你慢慢还?”胖子冷笑声,“好啊,下个月还就三万,你愿不愿意?你男人死,不是还有娘家吗?”
“可怜阿娟,年纪轻轻就守寡。”
“当初也劝过她,那样男人不能嫁,就是不听。阿红,你记住哦,定要好好读书,听话,不要学你娟姐那样。”
“好在没孩子,还是可以改嫁。”
“难说,你看她那个丢魂样子……”
沈寻走过坐在街头闲言碎语三姑六婆,迈进小卖铺:“瓶矿泉水,谢谢。”
您好。”程立摘下墨镜,同他握手,不卑不亢。
“百闻不如见。”林聿微笑,掌心相触,坚硬处是厚茧,腥风血雨里磨出来印记。
“彼此彼此。”程立声音平静,不高不低。
“同心协力,互相支持。”林聿凝视眼前这张冷峻脸庞,阳光落在那人额上,衬得那双眼越发明亮锋利——就像曾经自己。说是平淡无奇客套话,寥寥数字,曾经,多少兄弟手足,师长战友,彼此间都说过这样话,到后来,都没能起走到最后。就比如,眼前这个男人,为自己尸骨无存恋人立座衣冠冢,年年都去看望。
林聿收回手:“去忙吧,回头见。”
“不许你们去骚扰娘家!”李娟像被咬到样,激动地喊出声。
“那就赶紧还钱——”
“这里有两千块,”沈寻从包里翻出沓钱,递到胖子眼前,“你们先拿走,行不行?”
“不——”李娟话还没出口,胖子就把将钱抢到手里,猥琐目光打量下沈寻,又扫向李娟,“这不还有个金主嘛,行,今天就这样,回
坐在里面女人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等沈寻重复遍,她才大梦初醒般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从地上个纸箱里拿出瓶水,递过来。
“块五,”她低声说,抬头看见沈寻后表情怔,“是你?”
“方不方便,们聊聊?”沈寻开口,凝视她憔悴脸色。
“找你三块五,”李娟语气冷淡,“小姐,命运都已经被你说中,你还想聊什,预测后半生吗?不用,外面那些人也已经替算得很清楚,都听得见。”
“对不起。”沈寻看着她,语气诚恳。
程立颔首,与他告别。
“可知曾为你洒过泪,今天仍感悲痛。愿可不记起以往事,让心将痴情放松……几多痴心枉种,内心中多悲痛,从前事似万重,多少柔情多少梦,已随水和风中轻轻送……”
街头理发店里,传来哀怨老歌,和着家长里短,八卦声声。
“听说,中十几刀呢,死不瞑目。”
“十几刀啊,这惨,能瞑目吗……唉,早就说过干他那行没有好下场,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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