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李娟啊,记得,高中毕业就嫁个混黑社会,听说老公后来被人砍死。
啊,好可怕。哎,这家餐厅菜不错。
嗯嗯,是呢,下次带老公来吃。
人世间几番笑闹,谁会记得她曾经奋不顾身爱情。
沈寻目光又落在自己球鞋
“怎会欠下这多钱?”沈寻迟疑下,还是问道,“买粉欠?”
“买粉哪会容许你赊账,”李娟摇头,“贵平虽然会跑腿送货,但他自己从来不碰,是他有两个兄弟已经成瘾,借钱吸d,他讲义气,自不量力地替他们担保。”
“只剩下这栋房产,但估计变卖也不够抵债。”循着李娟视线,沈寻也打量下这栋小二层楼,下面是小铺子,上面就是他们夫妻俩住处,家具简单,收拾得还算整齐。
“你没想过离开?”沈寻看着她发间簪着朵小白花。
“想过,”李娟轻叹声,“只是这两天,还是像在做梦,想着梦醒,也许他就会回来。他说过,想要个孩子,这也是他为什直忍着不吸d原因。”
头再来找你,下次可不会这容易就算。”
待两人走出视线,李娟仍然气得浑身发抖。她颓然地坐下来,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溢出。
沈寻沉默站在旁,等她情绪平复。
对面店里歌声依然在飘:“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吹失梦,事未过去就已失踪……过去心火般灼热,今天已变冰冻……”
她掏出打火机,点燃支烟,放到嘴边。
“沈小姐,你究竟想知道些什呢?贵平东西,几乎都被警察搜去,说是证物,要仔细查看,才能判断是否可以尽数还。”李娟仰起头,努力眨去眼眶里满溢泪,“他就这样横尸郊外,谁都想从他死里挖出点东西出来,可呢,才是最需要个交代人。”
“当然,谁都认为活该,是自己挑老公。”她笑笑,脸上满是苦涩,“那年还上高,他堵在校门口,带着帮小兄弟,叼着支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呵呵,小时候不懂事,古惑仔电影看太多,以为只要混江湖都有机会成为老大,呼风唤雨,吃香喝辣。而,是被捧在手心里阿嫂。贵平这个人……有个成语怎说来着,色厉内荏。他心软,做不来真正坏事。可那是个人吃人世界呀,越走越远,越走越深,脱不开身,却又混不到出头日。”
沈寻靠着门框,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白裙飘飘年纪,多容易迷眼。那个人邪气笑,就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多年之后,已为人妇女同学们聚首,闲话家常间提起:你们还记不记得高三(2)班那朵班花?
待沈寻烟抽尽,李娟也止住泪水,拉开抽屉,数出零零碎碎沓钱,递过来:“这里有九百块,先还给你,你把手机号给下,剩下凑足再给你。”
“不如就当花钱买故事,”沈寻轻轻推开,“放心,会匿名。”
“这点烂故事也值两千块吗?”李娟自嘲笑,她咬咬牙,大概权衡下,终是把钱收回去,“你想知道什?”
“他没留点钱给你吗?”沈寻问。
“有,之前家里还藏七万块现金,只是他走,已经连着来几拨要债,都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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