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辛苦,”她声音在他胸口震动,“即使你等人不会再回来,你也要努力好好活着。”
这世上男男女女那多,拥抱和亲吻都太轻易。可能够让们拿出生去等待与守护,少之又少。
这个夜晚,她很想沉溺在这个宽阔温暖怀抱里,永不分离。但是,她还是松开手,道声晚安。
而程立目送她离开身影,久久未动。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程立就打算回局里。王小美看到他们同时到办公室,恨不得冲上
她想起她拿大麻事和王小美开玩笑时,他生气样子。
她想起今早他带着伤审讯,灯光下有些疲惫神色。
这个男人,完全不是他所表现那淡漠,他内心,比谁都要火热。
心念动,她起身开房门,却看见程立靠在楼梯口墙边,静静地抽烟,像是在门外已经站会儿。
他侧首看向她:“上次听这首歌,还是三个月前。”
“自成风格,很喜欢。”程立轻轻答。
“谢谢,”沈寻平复情绪,抬手看下表,“要往巴黎打个采访电话。”
程立点点头,替她带上房门。
等沈寻采访完并整理好记录,已经晚上九点半。她开门去倒水喝,听到浴室里有哗哗水声,大概是程立在洗澡。
她又回到书房,在椅子上躺会儿,瞅见旁CD机,起身按播放键。
“发生什事?”沈寻问。
“队里位老警察去世,肝癌,辈子就扑在缉毒这件事情上。刚到这里时,是他带,就像师傅样。”他抽口烟,眸色深沉,“他40岁时候,被毒贩报复,老婆孩子都被撞死。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崩溃,但是他又兢兢业业地干十几年。他跟说,从他家人去世那天起,他觉得自己也发生某种变化,变成个更好警察。因为没有牵挂,所以少犹豫,少顾忌,永远都冲在最前面。面对那些锁着、背后不知是什危险门,面对举起刀枪,他不再有丝毫退缩念头。”
“所以,你现在也是这样吗?总是不眠不休,拼命往前冲?”沈寻走到他面前,抬头看向他,“但是,活着很好啊。多活天,就多点可能。每个人都是肉身,会病、会死、会遭遇横祸,会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五十年和十五年有什区别?关键在于,在遇到喜欢人时候,有没有用力抓住他手;在遇到喜欢做事情时,有没有全身心投入过,即使会失败。”
那瞬间,不知是不是她错觉,他黑色眼眸里起波澜。
她走得更近些,直到近得能伸出双臂,毫不费力地抱住他。
熟悉又静谧旋律缓缓回荡在房间里,清亮虔诚咏唱,让她听得入神。
是天使之翼合唱团LiberaIvowtothee,mycountry。
——向你起誓,国。要奉献出全然、完整、至臻爱。这爱毫无疑问,这爱经得起考验,这爱永不动摇,这爱不计代价,这爱永不屈服,直至最后牺牲。
曲终,旋律又重复响起。原来是被设置循环播放。沈寻忍不住揣测,程立是怀着什心情,把这首歌听遍又遍。
她想起她问他为什做警察,他那句轻描淡写“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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