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风尘仆仆而来,说,因为,你在这里。
香烟烫着手,他骂句粗口。
真是魔怔。
敛住心神,他想到今天审讯过程,眉头又忍不住紧蹙。
先前看那几个毒贩拼命反抗,就知道棘手,没想到嘴巴那紧,熬到现在还没吐出半点有用。人赃并获,整整50千克冰毒,却死活不肯交代。更麻烦是,本地宗族势力又来闹,要求放人,围在公安局门口吵闹。百来号人,叫骂耍赖,还把照片发到自媒体和论坛上说些歪曲事实话。舆论沸沸扬扬,波又波,上面也连打两个电话来过问,把刘征明气得直跳脚。
狂风骤雨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荆棘丛生迷途,谁能引领你前进?只有知道你名字人才能。
他本要退开身体,下子僵在那里。
他等着她睁开眼,睁开那双好看眼睛,望着他。但她没有,径自沉浸在梦里,那梦大概是美好,所以她嘴角扬起轻浅弧度。
是梦到他吗?
她微微翻下身,他闻到股淡淡香气,是春天味道。他瞥见茶几上小小支润肤露,哦,原来是樱花。
程立把沈寻带回他家,只丢下句“好好休息”,便径自回局里。
沈寻知道他忙,加上这折腾下自己也确实有点累,便乖乖听话待着。
这晚又是疾风骤雨。
忙到深夜,程立才回来。进门看到客厅只亮盏落地灯,娇小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他经过餐厅,看到桌子上扣着两个盘子,大概是给他留晚饭。
望着那张沉睡容颜,他心里忽然异常宁静。
手机振动,他接起来:“刘局。”
“沈寻在哪儿?”刘征明劈头就问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餐厅,把菜端到厨房,拧开燃气炉。他怕微波炉声音大,会吵到她。
微蓝色火焰跳跃,食物香味弥漫开来。程立倚在料理台看向客厅,灯光下那罪犯胸口轻轻起伏,仍睡得酣甜。
他收回视线,垂眸吸烟。
不能想,想心就乱,像纠缠不清线团。红色是她唇,如花瓣般柔软美丽;白色是初见那天踩在地板上莲足,欺霜赛雪;黑色是她眼,如璀璨水晶,仿佛有魔力,望就灭顶。
阳光下她满眼摇摇欲坠泪和轻柔声音仿佛还贴在背后,声声不休——程立,喜欢你。
她手下还压着本打开书,他轻轻抽出来,就着灯光看她正读那页。
——如果仆人们不曾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把俩分离,大概终究也会失望吧,掀翻雪白锦缎,却发现下面只是碗汤。事已至此,可心依然难安,渴望有人,bao烈地爱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样强大,并永远站在身边。渴望有人毁灭并被毁灭。世间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姓名。命名是艰难而耗时大事;要语中,并意寓力量。否则,在狂野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只有知道你名字人才能。
合上书,他视线落在她那好看眉眼上。仿佛不受控制,长指轻轻落在光洁额头,勾勒那动人弧度,如恋花蝶,路流连,直到那嫣红唇。
他喉结动动,眸色更深。
“程立。”两个字,从她口中轻轻逸出,仿佛带着来自灵魂深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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