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许泽宁都知道给订蛋糕,可是你把忘得干二净,讨厌你……”许是酒意上头,她结结巴巴地控诉,
“你回来啦?刚才他们同开玩笑,叫嫂子,”她低着头,声音娇柔,“知道你心中老婆人选不是,可听着还是高兴。”
“今天等你天,真巧啊,没想到她忌日竟是生日。可大概连替身都算不上。刚才在这里吹冷风,想想,和你认识才不到个月,说是走在起,其实全靠耍赖撒娇、死缠烂打。”
“所以呢?”他声音微哑。
“不知道。”她抬头看着他,满眼茫然凄惶。
“你不知道什?”他低哑出声,锐利眼眸盯住她人。对于她迷乱和迟疑,他没来由地恼怒。
“谁过生日?”他问出口,心里却陡然震。
数字蜡烛已经告诉他答案。
“寻姐过生日。”季柯出声,确认他猜测。
江北忍不住开口:“三哥,刚才看到沈寻去天台,好像情绪有点低落,觉得她今晚和们庆祝也是强颜欢笑,毕竟……你不在。”
程立没吭声,下刻高大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失去过最爱人,你觉得还有什样痛苦能比得过当初?”
林聿眸光震。
“确,程立过去那个世界,没有参与,也走不进去。所以,这些天直在想,能为他做什。那就是,要陪着他,把令他痛苦那个世界打碎,把他拉出来。不想去评价或猜测他和叶雪感情,只想以自己方式好好爱他。即使最后还是失去,也不会后悔。”
“该说你长大吗,寻寻?”林聿看着她,神色中颇有感触,“如果是程立,现在应该在打喷嚏。瞧你这杀气腾腾样子,怎觉得他惹大麻烦?”
“没错啊,就是杀气腾腾、磨刀霍霍、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沈寻笑得甜美,“小舅,这些你当年泡妞秘籍,很受用。”
她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劲儿呢?她那种看到他就会两眼放光眼神呢?不是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哪儿也不去,就想陪着他吗?
她又低下头,仿佛没有听到他问题。
“你就当没来过,那应该并不难吧……”她喃喃地说,像是自言自语。
他呼吸窒,心里突然有丝惧怕。他弯下腰,托起她脸:“你在说什?”
她朝他笑,身酒气。
宽阔天台,有个小小身影抱着自己肩膀,小脑袋埋在膝间,成座孤单塑像。
程立缓缓走过去,脚步很轻,因为不知怎开口,竟害怕打扰她。
他到底是惊动她,沈寻抬起头,双眼如浸透清泉,鼻尖微红。
朗朗月光下,她是坠落凡间小狐仙,爱上凡人,却又得不到回应,趴在那里,低眉垂眼,满腹哀怨。
他突然觉得胸口胀满酸涩。
今天生日,也适合演场好戏呢。
晚上程立回到局里时,办公室灯还亮着。他推门而入,看到江北他们几个还在。
“三哥,你回来?”江北站起身跟他打招呼,手里还握着罐啤酒。
“嗯。”他轻应声,扫眼周围。
桌上剩小块蛋糕,还有两个数字蜡烛倒在纸盘上,啤酒罐还未来得及收拾,番热闹后狼藉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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