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洗漱,换好衣服,坐在床边默默点燃支烟,在等节目组人。
烟灰落在木地板上,悄无声息。
他像具尸体那样抽着烟,尼古丁吸进肺里,生命中被点燃过灯,已经熄灭,只有在梦里,才会重现亮起。魏清越两眼空洞麻木地看着烟雾升起,缭绕纠
他说,好知道。
黄莺时还没有采访他,魏清越想。
这些年,他连梦到她都很少,她在他心灵深处角落里,被刻意尘封。
第次梦到她,是零九年,他梦里犯错。
第二次梦到她,是五年回国,他在梦里再次犯错。
越完美,越破碎。
他在自己创造世界里,再次和她相遇。
并且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手机响起,电话里对方提醒他,黄莺时采访安排是九点,《密码》节目组车已经在路上,要来接他,地点在柏悦酒店15层。
因为疫情原因,节目中间停段时间。
忽然,他发疯样又重新跑回卧室,拉开所有柜门。
轰然声响中,所有衣物出现在视线里。
衣服没有按季节分类,他大衣忘记熨烫,他袜子没有卷叠。
魏清越眼睛,终于慢慢变得绝望。
如果,温暖嘴唇,柔软长发、天鹅绒般身体都不是真,他不知道还有什能是真。
微动睫毛上,他睁开双眼。
翠迪鸟挂件把掌心硌出很深很深印记。
今天世界和昨天世界没什不样,样阳光,样高楼,样城市天际线。
只有他,不在正确时间序列里。
魏清越忽然从床上跑下来,他拉开床头柜,那里,空无物,没有纸巾,更没有纸巾包裹指甲屑,粉红,半月型,可爱指甲屑。
直到场疫情降临,死许多人,世界秩序被改变,他依旧困在时间里。
他赶在疫情爆发前年,遇见她。
九月日,是学生开学日子,07年秋季开学日,他已经不在梅中。
开学意味着,你可以再次见到久违同学们,那里,有你想要见人。
卧室梳妆台镜子,明净如水,清晰地映着他脸,家政阿姨每次都会重点擦拭这面镜子。
现在全国都已复工。
魏清越习惯性地问对方,今天是几号。
电话那头,似乎非常适应魏清越问话,说:“魏总,今天是二零二零年三月二十号,春分。”
春分意思就是,春天都已经过去半。
他不知道春天已经来,也不知道春天过半,只是,听到“春分”两个字时,心口痛苦地揪成团,被狠狠刺痛。
他走近衣柜,那里有件旧衣服。
高中时穿过牛仔外套,不是洗发白,而是本来就那种陈旧颜色。
手指摩挲着旧衣物,眼泪忽然滑落,他把脸埋进去,个人站在那里良久良久。
梦境整夜窜烧,他修正前两次错误,往正确道路上滑去,乘着梦境羽翼。
切都很完美。
他不相信,把整个抽屉抽出,拿到阳光下看。
还是什都没有。
他丢掉抽屉,又跑到玄关,鞋柜那里,放着双吊牌没剪,从没有过穿着痕迹女士拖鞋,鹅黄色拖鞋。
手表静静躺在客厅茶几上,准确地,旁若无人地走着。
他沉默地拿起它,看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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