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假扮成他,在寺庙里待那多天,惜翠也有些尴尬,理理衣角和鬓发,走到他面前。
“二哥。”
高骞转头看见她,自然也就看见她现在打扮。
他没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将她从头至尾打量
慧如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遍,表情看上去有点怀疑人生,“可……可是刚刚明明在山门前看见施主!”
“山门?没去山门。”
“不对,不对。”慧如挠挠光秃秃脑袋“确实是在山门前看到施主呀,从山门到斋堂这远,施主脚程不该这快。”
“难道是看错?”小和尚小声嘀咕,“可这世上也没有什日千里御风之术啊?”
慧如还在嘟囔着,惜翠突然灵光现。
惜翠欣然应允,三人在张桌前坐下。
面前摆粥,张薄饼。
惜翠慢条斯理地吃粥喝饼。
吴怀翡握着筷子手顿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想,总觉得卫小师父与高郎君之间气氛好像有些古怪。
卫檀生让她离开,她死皮赖脸地继续待着显然已经不大合适,但她不想这轻易地就屈服,这样倒像落荒而逃。
她要走,至少也要等到高骞找来。
而门外,卫檀生静静地站会儿,月光落满肩。
月色下,容色俱佳青年僧人好似尊艳丽小观音。
卫檀生慢条斯理地垂眸,遗憾地心想。
惜翠接过云片糕,看向卫檀生。
“走罢。”他收回手,压抑下内心跃动欲念,看似平静而疏离地下逐客令,“夜已深,送娘子回房。”
惜翠没有异议,她还要回去好好想想今天事。
虽说是送她回去,卫檀生却是走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不远也不近几步距离。
人在前,人在后。
难道他看见是高骞?
和她长得像,除高骞还能有谁?
高骞这快就来吗?惜翠不太确定地想,这倒也符合他利落作风。
思及,惜翠不敢久留,忙找个借口,匆匆与慧如告别。
等赶到山门前,瞧见那个穿着玄衣,高大冷漠青年,顿时什都明白。
吃饭早饭,将碗碟收拾干净,惜翠跟他两人告别。
卫檀生和吴怀翡这几天直同进同出,惜翠个人出斋堂,却迎面碰上慧如。
平常慧如看到她都会主动向她打个招呼,但今天见她,却是以种见鬼般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打量遍,说话都有些结巴。
“高……高高施主……你你怎在这儿?”
惜翠纳闷:“不在这儿在哪儿?来吃饭啊。”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让他这喜欢,眼下,倒是舍不得让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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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惜翠照常去斋堂,在斋堂,她又碰上卫檀生和吴怀翡。
瞧见她出现在斋堂,卫檀生倒没因为惜翠不听他话而生气,甚至颇有礼貌地向她点头问安,好像昨天那个疏淡冷漠人根本不是他,眼中讽意也消散地干干净净,双眼干净得像琉璃。
“吴怀翡却有些局促,“郎君要起用膳吗?”
他看着她夜色中背影。
扬起袖口,露出雪色手腕。
而惜翠却看不见僧人渐渐转沉眸色。
卫檀生直送她到客堂门前。
合上门,惜翠靠着门板想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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