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出乎意料答案,使得宋修敏愣,皱紧眉。
他难道不是因为后悔才来找她赔礼道歉吗?
虽然疑惑不满,她还是问道,“你想要谁?”
“柴鸿光。”
宋修敏更加错愕,但卫檀生神情却十分从容,从容坦然到好像前天事根本就没发生过样。
他定是后悔,过来同她道歉。
宋修敏想,他上回如此对待她,就别想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哄好。至少,也要让卫檀生尝尝当日她所受到痛楚才对。
这想着,宋修敏又重新坐下来,瞥小丫鬟眼,“你过去请他进来罢。”
望着窗外,宋修敏低头思忖。
等卫檀生进来,她要怎对待他。
卫檀生走下车,垂袖走进胡同深处,直到在户人家门前,才终于停下来。
没多时,就有个丫鬟迎出来。
“郎君是要找谁?”小丫鬟警惕地问。
“你去告诉你家娘子,说是卫郎君求见。”
“你说谁来?”手中笔还没来得及搁下,宋修敏怔怔地问。
他虽然还是恨她骗自己,但他还是舍不得杀她,甚至于,狼狈如此,还忍不住过来看看她。
他垂眸想着。
杀她,她会疼。
而且,他竟然也开始留恋这尘世人间滋味,他还想与她起看看四季轮转,好像只要有她陪伴在身侧,那曾经乏味无聊,眼就能看得到头人生,也多些趣味和期待。
青年在床侧静静地坐会儿,又替她捋捋垂在唇间发丝,这才收回手,缓步走下楼。
昏睡中女人,眼睫软软地搭在眼皮上,面上泛着不正常潮红,唇瓣干裂,像揉碎纸。
他低下头,细致地摩挲着她寸寸肌肤。
只要他稍微用些力气,她就会死在他手上,就像他曾经对她做过那样。
先杀她,陪着她起去死。
他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只站在那儿,就如同青山入怀,天质自然。
时间,宋修敏竟然忘记自己刚
她定要让他悔不如初。
很快,小丫鬟便引着个姿容清爽青年,进屋。
“娘子,卫郎君到。”
宋修敏抬起头,瞧见男人瞬间,微微有些紧张,却还是扬起下颌,故作冷淡地道,“你来做什?”
“来找娘子要个人。”卫檀生回答。
“那郎君自称姓卫。”
卫檀生……
卫檀生他竟然来?!
笔尖在纸上拉出条粗重墨痕,宋修敏心下乱麻,将笔丢,忙起身准备迎出去。
但刚推开桌子站起身,又不免想起前天那番争执。
来到大堂里,正好看见林巧儿。
林巧儿正要上楼,看见他后,有点犹豫地问,“卫郎君……孔娘子她到底怎样?”
卫檀生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烦请娘子先替照顾好她,尚有些事,去去便回。”
林巧儿点头,“这是自然,郎君放心。”
出客栈,他登上车,报个地点,马车路行驶到条胡同口,才停下来。
下面太黑,也太冷,但两个人就能彼此依偎着取暖,再也不分离。
青年手移到她脖颈上。
她身上烫得吓人,指尖刚沾上这温度,就烫得他猛地缩回手。
卫檀生再看向她时,目光中已多几分复杂。
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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