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精致
少年，心底竟生出
丝恼怒和冷意来。
他不知道这情绪是何时出现。
或许是在得知姬云羲被姑娘带去雅间寻欢时候。
又或许是在姬云羲质问他时候。
宋玄脸上终于没
惯有温和，他目光锐利得像是把刀子：“姬云羲，你要做什
？”
“……还好吧。”宋玄实在不愿意跟姬云羲讨论另外个姑娘，更何况他说词跟想容没有半点沾边痕迹。
姬云羲却似乎并没有看出他回避，仍是直勾勾地瞧着他：“还好是有多好？是身段好？还是声音好？还是……”
姬云羲轻轻扯住他衣袖：“她在床上把你伺候得很好？”
宋玄闻言惊，紧接着便恼：“姬云羲！”
姬云羲却恍若未闻，他牵着宋玄衣袖，站起身来，声音刚刚好落在他耳侧，透着丝诡异平静：“她碰你哪里？”
姬云羲有着天底下最显赫尊贵出身。
而宋玄与他非亲非故，至多只是童年时玩伴，如今负责护送他回京老友罢。
所以宋玄只能说出这样句无趣话，然后走上前去想要拉姬云羲起身：“别坐台阶上，小心着凉。”
姬云羲无视他伸出手，仍是动不动地盯着他。
“宋玄，
在花下楼瞧见你。”
宋玄到家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方秋棠是生意上应酬，想来是脱不开身，他与想容叙半天旧，也就回来。
他刚推开大门，就瞧见直直地撞进姬云羲视线。
宋玄关门动作停瞬。
姬云羲正坐在正厅阶前，仍是白天那身白色滚银边锦衣，瞧见宋玄进来，瞬不瞬地瞧着他。
宋玄想起白天常氏兄弟两个跟他说，姬云羲进花下楼，便被姑娘领去风流快活。
姬云羲没有说话。
“你不如痛快些，”宋玄握着他手，将他牵引到自己胸口处，那锐利刀刃只隔着层布料，就要刺穿他皮肤。“是不是这样你就高兴？”
宋玄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发现姬云羲手中正握着那把轻薄华美匕首，正抵在他后腰。
“说啊，宋玄，她碰你哪里？”姬云羲地笑容在月光下越发艳丽，却让宋玄冷到骨头里。
那匕首沿着他腰线游移，轻而易举地割裂他腰带。
宋玄衣着本就宽大，腰带断，身上布料便被微风吹得摇摆，好似天上仙人，立时便要踏月而去。
宋玄竟然冷静下来。
姬云羲露出个浅浅笑。
这是宋玄最不想提起事情，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今晚秋棠不回来……”
“你很喜欢她？”姬云羲打断宋玄话。
“她？”宋玄愣。
“想容姑娘，”姬云羲声音轻柔，眼角带着下弯弧度，瞳孔中却空空荡荡、没有半丝笑意。“她很好看？很温柔体贴？”
他本以为今夜姬云羲要留宿在花下楼，所以看到姬云羲时，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你……回来？”宋玄问个很傻问题。
他若真是姬云羲兄长，此刻也许会教训姬云羲番，让他年纪轻轻不要贪色。
或者姬云羲只是寻常人家孩子，宋玄也会将他从青楼里揪出来，要他不要沾染上吃喝嫖赌坏习惯。
可这切都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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