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只见人已经到齐,方秋棠只略扫眼,便晓得这些人俱是白衡党,且将宋玄奉在上座,宋玄再三推让,仍是被白衡笑吟吟地推上去。
“今日不过是得件奇物,请友人与先生来品鉴品鉴,不必在意那些虚衔。”白衡坐下后,便命人将那太岁捧出来。
太岁也就是肉灵芝,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有延年轻身地功效,这几年丹药方士大行其道,有不少人说将此物炼进丹药,更是可以炼做仙药。
那肉灵芝捧出,众人便啧啧称奇,有不少引经据典地称赞起来。
白衡笑吟吟地问宋玄:“先生以为如何?”
两人转过头去便要行礼,白衡却稳稳地扶住宋玄地手臂,将他扶起来,笑着说:“今日宋先生是上宾,不必客气。”
说着,便引这二人入席。
这宴席正正好设在这牡丹园中,满园牡丹错落有致,倒是分不出哪株才是真正国色天香来。
“魏紫姚黄首案红……”打落坐,方秋棠就在宋玄耳边低低念着,仿佛是在打算盘似。“宋玄,这都是银子啊。”
宋玄笑着问他:“方老板如今也是腰缠万贯,还在乎这点银子?”
宋玄这个算命江湖骗子,倒还真有些料事如神本事,到傍晚,果真有人送来请帖,说是白相近来得个太岁,今夜设宴,想请宋玄前去鉴评番。
宋玄欣然应允,到傍晚,与方秋棠同登门拜访。
白衡乃是世家出身,并非寻常权贵可比,从府邸到家仆,处处都是不着痕迹贵气风雅。
方秋棠比宋玄更有眼光,路来频频倒抽冷气,宋玄忍不住瞧他眼,笑着问:“你这是嘴巴坏还是脑子坏?”
方秋棠瞪他:“没见识,你晓得这园子有多贵重吗?”
方秋棠左右瞧瞧,这席上方士只有宋玄人。此时便感觉到丝怪异,宋玄从来只有卜卦灵验传闻,而赤丹衣才以炼丹著称。
这白老头放着赤丹衣不请,反倒要宋玄来品鉴,这是个什道理?
宋玄却安之若素,滴水不漏地答道:“这确是个罕有物事,恭喜大人。”
白衡问:“传闻这太岁炼丹能治百病,果真如此吗?”
宋玄笑着说:“术业有专攻,炼丹事,在下不敢胡说,大人不如去
“腰缠万贯算什,这是富,白衡这叫贵。”方秋棠念叨着。
“那你知道这叫什?”宋玄指着自己。
“叫什?”
“叫穷。”宋玄给方秋棠倒盏茶。“咱们是空手套白狼来,方老板,你可别让几盆花给吓软脚。”
方秋棠瞪他眼,这才缓过神来:“胡说八道,方秋棠什没见过,还能让这点子东西给镇住?”
宋玄不以为意:“这哪知道?”
方秋棠摇摇指:“就那朵牡丹花儿,都比你要值钱。”
宋玄瞧瞧,那牡丹确是光彩照人,摇摇头:“它长得比好看,是该比值钱。”
方秋棠被他这话噎,没好气地剜他眼:“照你这说,今晚就该捧着这盆花回去,把你留这儿?”
“那感情好。”话音未落,后头正传来个温和声音,两人转头看去,正是白衡笑着迎上来。“方老板,咱们可说好,宋先生留给,这宅子里牡丹,你都只管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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