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慢悠悠地说:“早就说过,擅长什来着?”
空手套白狼。
“先生若想高升,何须借力于他陆其裳?”白衡笑着说。“不如老夫助先生臂之力,如何?”
宋玄面不改色:“这天下可没有白吃午餐,今日吃白相这桌酒席,不知何时奉还?”
“先生不是说,你各取所需,哪还差这桌酒席?”白衡拍拍他肩。“先生来日,也少不得老夫助力,是不是?”
“那这税法……”宋玄皱皱眉。
白衡笑着瞧他,银须微颤:“先生说呢?”
白衡瞧见宋玄这样神色回答,便已经明白过来。将酒水重重放,脸色也冷下来。
“好个陆其裳,嘴上说好听,为他那税法,竟舍得下面子来打自己脸。”白衡这话声音不大,却刚刚好能让宋玄听见。
宋玄心下定,却故意做出惶恐神色来:“大人话,宋某听不明白。”
白衡沉默片刻,慢慢地说:“宋先生,你可要想清楚。”
他说话声音温文平缓,听着让人说不出舒服亲近:“陆其裳在大尧并无底蕴,不过是趁势而起,虽位高权重,却不过是面子上风光。”
请教赤丹衣天师?”
白衡轻捋胡须,笑得云淡风轻:“若就是要请教先生呢?”
宋玄微微滞,周围原本正在说笑众人似乎也停停,紧接着仿佛什事都不曾发生过样,继续维持那说笑声,掩盖停顿。
“随口说,先生不必放在心上。”白衡笑着拍拍宋玄肩膀,又吩咐下人传菜。
宋玄面色不变,方秋棠却微微皱起眉,凑到宋玄耳边问:“这老头儿到底什意思?”
“税法事,事关重大。”宋玄脸认真道。“宋某人微言轻,实在说不上话。”
白衡这才笑着饮尽杯中酒,神色愈发平和:“既如此,老夫便在朝堂上等着先生。”
“多谢大人。”
宋玄拱拱手,私下踹方秋棠脚,让这厮回魂。
方秋棠早就竖起耳朵听着,如今见宋玄兵不刃血,竟将白衡这老狐狸都给糊弄晕,忍不住偷偷给他竖起个大拇指,低声吹捧:“高,实在是高。”
“这样人,能帮得先生多少?”
宋玄目光微微沉,主动为白衡斟杯酒:“请大人指点迷津。”
白衡不着痕迹地笑,似乎满意于宋玄乖觉:“先生允陆其裳什?”
“无非是税法事,若是有幸高升,便要竭力祝他推行新法。”宋玄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各取所需罢。”
“好个各取所需,”白衡摸摸胡子,笑起来。“宋先生是个明白人。”
宋玄以酒杯掩口,轻声道:“你很快就知道。”
果然,酒过三巡,又有家中伶人歌舞作乐,白衡便若无其事地与宋玄相问:“听闻,宋先生今日曾见过陆相?”
宋玄笑着点点头:“不瞒大人,正是如此。”
白衡目光凛,神色却依旧和气:“陆相向来清介孤直,宋先生能与其相得,本事不小啊。”
宋玄脸上神色反倒愈发迟疑起来:“这……陆相肯与宋某相交,确是宋某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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