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行为,自然避不过群臣眼睛,惊讶之余,对宋玄这个突然出现国师,心中就又多几分成算。
如此到次日,宋玄头回上朝,反倒愈发不自在。
他穿着身白,在众朱紫色朝服中便显得愈发扎眼,又是立在离姬云羲最近位置。
边是群臣若有似无打量,头又是姬云羲热忱目光,宋玄仿佛置身油锅之中,往哪看都是煎熬。
他愈发觉得,国师这个位置,确不是寻常人能担得,至少也得有城墙似脸皮,和移山填海毅力,才能天天在这里,让人当奇景观赏。
宋玄在外头行走惯,头反应居然是:“这衣裳不耐脏,只怕洗起来费事。”
那宫人闻言便笑:“圣上早就嘱咐过,您只管穿,浆洗都是送到宫里头去。”
宋玄乍听闻“圣上”二字,竟还有些不适应,缓片刻,才意识到如今这两个字代表已经是姬云羲。
那宫人趁机道:“您不晓得,这国师朝服没几个人穿过,留下来只有典籍没有图纸,咱们赶好几个样子,最终还是圣上拍板定下来。”
如今宋玄势头这样炽热,宫人便免不讨好几句,说些好听。
册封国师书册印玺早就交到宋玄手中,在祭天结束,举行登基大典之时,姬云羲却仍是当众宣读次。神态认真与祭天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宋玄心里明镜似,姬云羲做这切,是不愿意让旁人轻视他。
或者更重要是,姬云羲在竭尽全力去对他好。
这点在结束典礼,宋玄回到摘星阁接受后续赏赐时候,尤为明显。
宋玄虽然没有做过官,却也见过世面,当官封赏大都是些金银财帛、再不济也是古董字画,至亲至信或许有些皇帝挑选私物。
如此来,只能目不斜视,假作正经,反倒被人当作老成持重,愈发当他是个国师料子。
大尧早朝频率历来取决于当权者,如开国时期,接连几任帝王都勤勉操劳
宋玄仔细瞧瞧,那朝服确要比寻常*员要精细许多,广袖窄腰,仙风道骨,确确是姬云羲审美口味。
宋玄免不得在心底暗笑他滑头,面上却只能端着国师架子,淡淡应声:“麻烦诸位。”
便有随从上前打赏。
“您这说什话,能为国师效劳,是们这些子人荣幸才是。”宫人脸上笑开花,受下打赏,连连道谢着去,临行前还说不少吉利话。
宋玄屏退众人,瞧着屋子乱糟糟东西,忍不住有些想笑,却又有些感动——那孩子对他是极用心。
而宋玄接这份,先头是标准纹银彩缎,后头却是靠枕、软塌、各色点心果脯、今年新茶,甚至连话本子都给他抬箱,宋玄翻翻,还都是时兴本子,是谁挑选,不言而喻。
姬云羲是将他生活习惯摸个透彻,见他不愿意搬离摘星阁,便着意要他生活得舒服些。
隔会,又有宫人赶着捧来两匣子衣裳,说是赶着给他做朝服。
国师这位置废弃已久,这几套朝服还都是内务府连夜翻阅旧籍形制,赶制出来。
宋玄抖开来瞧,都是雪白软缎、云纹鹤绣,又是玉带金冠,仿佛天官般堂皇,连官靴都是缎面白底,与寻常皂色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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