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羲初闻这声“圣上”,竟险些笑出声:“不曾。”
白衡面色瞬间肃然:“你是从何处听到谣言——”
他自然是知道,只是有意隐瞒,官场上难免有些避讳包庇,越是身居高位越不能免俗。
谁想到这宋玄上朝头日,就将这些都揭个底朝天。
宋玄笑着问:“您只说有或是没有?”
只不过在这刻,宋玄采最为清晰意识到,姬云羲在朝堂上孤立。
在踏上帝位刻,眼前这些人,既是他同僚,又是他敌人,既是他下属,又试图控制他举止言行。
在姬云羲无法掌控他们时候,他们希望他作为个勤政符号,却又不希望他真正拥有自己想法和权力。
为此,他们不会在意姬云羲本人状态,他们规范,只是他们想要帝王。
会在意只有宋玄——他如今正站在姬云羲身前。
白衡理由却也看似充分:“圣上既然已重起国师位,便是有意遵循祖制,既然如此,何不恢复朝制?中宫空虚,根基不稳,又让等如何安心?”
白相此言出,群臣纷纷附和,偌大朝堂,似乎只剩下这种声音。
宋玄忍不住瞧姬云羲眼。
青年穿着深色龙绣朝服,端坐在高处,脸上没有丝笑容,连坐姿似乎都是事先丈量过笔直,正襟危坐,却又如临深渊。
他端坐在那里,在这片嘈杂之中,仿佛只是个皇权符号。
,便是天朝,事无巨细皆要上报。
后来出几位偷懒,便有隔天朝、几天朝。待到姬回这位祖宗手中,那是朝也不朝,想朝就朝,不想朝……众臣也拿他没什法子。
最多只能多上几道奏疏劝他勤政,可这奏疏最后去哪,谁也不晓得。
或许是堆在某处宫殿案头落灰,又或许在是当年摘星阁炼丹炉火里头,总之这都是桩无头公案。
如今上位改作姬云羲,众大臣便牟足劲,要劝他勤政为民。
白
白衡瞧着宋玄,目光中带着淡淡地压迫与质疑:“国师是在质疑臣对圣上忠心吗?”
宋玄滴水不露:“不敢,只不过顾念着圣上安康罢。”
“况且……”宋玄忽得想起什来。“勤政似乎也不单单只在这早朝次数。”
“江西春雨泛滥、岭北匪寇频繁、东南带恶吏勾连,曾听闻有百姓跋涉千里前来申冤——”
宋玄桩桩件件地数,却又忍不住冲着姬云羲淡淡笑:“这些圣上可曾收到过奏疏吗?”
太过冰冷,也太过遥远。
宋玄还是轻声开口:“旧时朝制繁重,且如今圣上身体虚弱,如今不易大动干戈。”
从他出列那刻,朝堂似乎就寂静下来——他们都在等着他立场。
很显然,宋玄选择站在姬云羲身侧。
这并不让人意外,他从开始,就是为此而来。
这里头林林总总共二十余条,最后两条劝谏,就是请他恢复开国时日朝礼制,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宋玄乍听闻,便忍不住抿直嘴唇。
早朝礼制繁重,对旁人来说,或许只是辛苦,只是对于身体虚弱姬云羲来说,是不轻负担。
时半刻倒也无妨,时日久,难免过度操劳。
更何况,还有后宫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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