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沉眼珠中却酝酿着说不出,bao戾。
“若是那些碍眼人统统都消失就好,除哥哥,没有件让快活事情。”姬云羲喃喃地说着。“这世界本就如此难看?”
姬云羲本就年轻,心性不稳。几日来又同高官周旋,见多某些人嘴脸,便忍不住生出厌恶,bao虐心思来。
内里个顶个穷凶极恶,表面却个比个道貌岸然,偏偏还端着贵族文人高贵作派,对他指点江山、教他礼义良善。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与污泥无异,可见那些表里不、满口礼仪道德“完人”们,他竟觉得自己先头对自己厌弃有些可笑。
宋玄听牙根痒痒,伸手敲他脑壳,姬云羲也由着他欺负,趁机抱上他腰身,好似块硕大粘皮糖。
两人在车里,外头还有祝阳,宋玄便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出来。
却听见姬云羲埋首在他衣衫里,吐出口气,轻声叹息:“哥哥,有些乏。”
宋玄微微怔。
他知道姬云羲这几日面临压力和境遇,也晓得他在竭力破局。只是姬云羲很少跟他诉苦,平日里见到他,也只跟他说些甜腻腻诨话,这便让宋玄误以为他游刃有余。
瞧见姬云羲,宋玄就晓得,自己独自行事计划可以歇。他坐到祝阳赶着马车上,身边坐着天下最尊贵人,脚下趴着天下最尊贵狗。
这路上若是出什意外,他宋玄怕就是天下最大罪人。
大概是见多姬云羲任性,宋玄心中竟多出几分怪异幽默来。
姬云羲开口便带着说不出生硬:“哥哥倒是与陆相打得火热。”
宋玄蹲下揉揉二狗毛发,由着它在自己手底下撒欢打滚,嘴上还要笑着安抚姬云羲:“同朝为臣,总有些往来,你何必在意这个?”
连这些人都能维持住对自己良好感官,他又何必自,bao自弃。都是披人皮牲畜,谁又比谁低贱上三分?
“别恼。”宋玄拍拍他后背,安抚似顺两下。“这世界本就难看极。”
“见过恩将仇报混蛋、见过欺侮老人恶棍
可现在想想,以姬云羲位置,又能容易到哪里去呢。
“这世上要只有们两个就好。”姬云羲低低地说声,似乎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低低地笑起来,连带着宋玄都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
宋玄有时忍不住想,若是没有早先狸猫换太子旧事,姬云羲或许能在宫里金尊玉贵得长大,虽然体弱多病,却刚好可以做个快活逍遥王。
总比现在要轻省自在得多。
青年拥有漂亮肩胛骨,背部轮廓单薄优雅,温驯乖巧地伏在宋玄膝上。
姬云羲轻哼声,语气中多几分凉意:“晚上不许留宿,白日又和别人厮混,宋玄,你眼里还有没有?”
宋玄抬头瞧,只见姬云羲双眸子幽幽地瞧着他,带着说不出质问。
他哑然失笑,伸手去捏姬云羲鼻尖,左右晃晃:“这是为谁在鞠躬尽瘁?嗯?圣上?”
“好歹给讲些道理,白日用,夜里就不能放过?任是谁家丫鬟仆役,也没这样使唤。”
姬云羲被他说冷意渐消,不自觉地露出孩子气面来,低低嘟囔句:“宁可留在夜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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