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这人口口声声喊他“阿羲”,如今倒乖觉起来、低眉顺眼。
他口气便愈发嘲弄:“国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为什?”
“是想跟朕聊聊,朕忘记什事?”
他已经搜索多次记忆,从来没有感觉到任何处缺失,身边切却偏偏处处提醒他,宋玄与他有旧。
仿佛只有他什都不记得。
他瞧不见他表情。
“你先下去。”姬云羲对觉远吩咐。
觉远神色有些犹豫,并没有离开。
姬云羲眉微微挑起,神色微冷:“怎?你与国师有旧?”
他身边几个人,似乎都与这人有所联系,却独独他,什都想不起。
觉远皱皱眉,连他也觉出这几日姬云羲怪异,他下意识地认为,宋玄此时见姬云羲,绝不是个好决定。
他用指尖沾点茶水,在桌上写:“你不该来这里。”
宋玄苦笑声:“明白,但不得不来。”
觉远皱皱鼻子,想要再写什,却忽得听见身后脚步声,便随手将整杯茶水泼在桌上,掩盖方才劝告。
宋玄也瞧见来人,他微微叹息声,错开对方视线,伏身规规矩矩地行大礼:“臣宋玄,叩见圣上。”
得益于姬云羲给他牌子和特权,宋玄可以自由出入宫闱。
但宋玄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地方与姬云羲相见。
他是第次来到宫中密牢,这里头看守如行尸走肉,罪人生不如死,路走来,浓重血腥气萦绕鼻端,让他仿佛置身地狱。
这里管事他是认识。
那是个穿着红色僧衣,有着清澈青年面容和尚,宋玄来时,他正坐在门口读经书,对耳边凄厉声音充耳不闻,瞧见宋玄,才嘴唇微张,露出个惊讶神色来。
这种矛盾感让他忍不住烦躁起来。
“并非如此。”宋玄仿佛没有听到他语气中恶意,单刀直入。“臣有求于圣上。”
“求朕?”姬云羲嘴角嘲弄淡下来,反倒上下审视着宋玄。
“是,”宋玄低声说。“求圣上开释此次涉案*员。”
姬云羲
觉远见姬云羲神色不好,微微低头,无声地念句佛号,退下去。
姬云羲也不嫌弃这密牢阴暗,坐在觉远位置上,手撑头,上下打量着宋玄:“起吧。”
“谢圣上。”宋玄规规矩矩拢衣袖,将眼神向下,副乖顺老实模样。
他不敢跟姬云羲对视,因为他怕看到那双漠然、毫无感情双眼。
姬云羲反倒烦躁起来。
宋玄伏在地上,瞧不见姬云羲神色,只能瞧见他鸦青色大氅角,那上头用金丝绣着三足金乌。
那三足金乌原本朝天而鸣,如今眼睛上沾点红,便仿佛是泣血哀鸣,凄厉至极。
“国师不是闭关不出?怎如今却有空?”姬云羲声音从上方传来,那声调陌生又清冷。
“臣有话说。”宋玄轻声说。
姬云羲瞧着宋玄低伏着头,竟觉得有些不舒服。
“觉远?”宋玄愣愣神,他早听说过,觉远投奔姬云羲,却没有想到,他在姬云羲手下竟是这种以身份存在。
觉远无声地笑笑。
“圣上……在这吗?”宋玄问。
觉远点点头,却又迅速摇摇头。
宋玄微微愣:“这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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