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羲嘴角勾起,露出个恶劣却又真实笑容来。
“朕想在这儿,要国师。”
姬云羲不明白宋玄为什会有这样反应,可瞧着宋玄眼底微微笑意,他心底阴冷似乎也驱散些许,连带着口气都温和些:“国师不愿意?”
“并非不愿,”宋玄哭笑不得。“只是觉得……此事不如等圣上恢复记忆再说。”
姬云羲定定地瞧着他:“国师,朕没有给你讨价还价权力。”
宋玄嘴角笑凝滞片刻,眼底无奈却没有褪去。
“圣上若是喜欢,便就如此罢。”
姬云羲暧昧地摩挲着宋玄嘴唇,眼神却冰冷又阴沉:“若是朕想要国师呢?”
宋玄微微愣,随机迅速地意识到姬云羲意思。
他头脑空白片刻,那双古井无波双眼,便在这刻漾起隐约无奈和笑意。
他百般克制隐忍情绪,竟在这刻,产生微妙变质。
他有些庆幸,有些无奈,有些羞恼。
“不敢?”姬云羲忽得笑起来。“你怎会不敢?”
宋玄想,自己多年行骗,磨练出副处变不惊面具。大概就是为这刻,不至于太过狼狈失态。
“祝阳说……你是朕恩人。”姬云羲手从他脸颊,转移到他喉咙。
这人脖颈修长,皮肤温如软玉,如今仰着头,便愈发给人种精美脆弱错觉。
姬云羲忽得产生些荒唐念头。
没有说话。
宋玄撩衣摆,膝盖干脆利落地着地,声音四平八稳,没有丝毫变化:“圣上关押*员共三十余人,如今亡故三人,已足够震慑朝野。还请圣上格外开恩,略施薄惩,将他们秉公处置——”
密牢深处凄厉惨叫不知何时停,这里便寂静阴暗仿佛死地。
宋玄定定地瞧着姬云羲衣角地那只金乌,心思平稳得好似池死水。
不能想,不要想。
说着,就要起身。
却被姬云羲按住肩膀。
他淡淡地说:“国师,就在这儿。”
宋玄这下当真愣住。
绯红颜色,以肉眼可见速度爬上他脖颈,染上他耳根,最后眼角脸颊都有淡淡颜色。
更多还是哭笑不得。
“这……”
他实在不晓得自己该说什,说这小混球就算失忆也不忘亏待自己?
还是骂他厚颜无耻手段下作?
他竟有些生不起气来。
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这念头是从何而起,却如同只手,撩拨他某处脆弱心弦。
“恩人恳求,朕自然是要考虑。”姬云羲声音愈发喑哑。“……国师诚意有多少呢?”
宋玄双眼沉静温和,在这充满血腥气息暗室中,显得愈发澄明:“若是圣上肯答应臣请求,臣万死不辞。”
这分明是他想要答案。
可又不知为什,让他恼火万分。
他现在更重要、更紧急事情。
姬云羲手扳起他低垂着头。
宋玄不得不去直视着那双冰冷眼睛。
“国师,”姬云羲轻轻摩挲着他脸颊,眼神仿佛深不见底幽潭。“你是不是以为,朕不会杀你。”
宋玄神色平静:“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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