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质就是阵风,他裹挟不太沉重东西,他只能是天地间个过客。
愈是在疼痛时候,就愈是想念。
他怀念四方城热闹,怀念车水马龙带来新鲜,怀念山间旷野自在,也想念江湖漂泊无定。
他坐在湖边,用刀将藕外边圈削去,递给姬云羲,自己也拿起截,“喀嚓”咬口:“这儿也挺好,但多少……还是有点想。等你哪日闲下来,带你回去逛逛。”
姬云羲瞧着宋玄侧脸,他清逸面孔,沾染天边赤霞,眼中倒映着红光片湖
那个日日在四方城烂醉如泥、却能百里穿杨游侠儿,本就是有着自己故事。
姬云羲问他:“哥哥羡慕吗?”
“什?”宋玄彼时正在湖里拔莲藕。
宫中本是种得莲花观赏用,如今季节,反倒让宋玄找到新乐趣。
“谢罄竹,他说翻案,就回四方城去。”姬云羲问他:“哥哥想回四方城吗?”
似乎所有人都能瞧出,这兄弟俩之间汹涌暗流。
而在这之后两件新鲜事,也都与南疆大营有关。
头件是花将军花无穷。
大尧出名大英雄,竟是个女人,这震掉许多朝臣眼珠子。
更令人震惊,则是佑王坚持要以女子身份,为其策勋请封。
宋玄从南疆归来以后,就变得愈发惫懒起来。
他也很少回摘星阁,日日在宫里呆着,姬云羲批阅奏疏,他就在边上读书,话本子读烂,他便读些经史,倒也有些别样意趣。
白日里,也常在宫里跟二狗嬉闹,近来迷上垂钓,经常戴着斗笠,在湖边坐就是天。
姬云羲闲,就过来给他捣乱,会动动他鱼竿,会将他吊上来鱼都放回水里。
宋玄也不恼,总是由着他折腾,姬云羲便愈发得意猖狂,最后总是两人滚在起。
宋玄动作停停,终于还是对着他笑:“想。”
他不适宜国师这个位置,在南疆役结束之后,他愈发清楚。
确切来说,他根本不适宜庙堂之上。
他心软、世故,却没有足够坚定不移信仰,他本没有家国天下格局,只是个温善小人物罢。
所以,他无法像陆其裳和样,为自己政治信仰往无前,为改变这个国家牺牲切。
圣上竟也是副无可无不可态度。
朝堂为这件事,争执不下数月,连直超脱物外国师也掺合进去,最终还是定下大尧第位女侯,封号虎威将军。
再后头封功策勋,倒也无甚稀奇,乌甲军众人虽没有公之于众,明面上却也另记功勋,常风、谢罄竹、秦凤屠各自得封赏。
只是谢罄竹却不要功勋爵位,反倒翻起桩皇祖时冤案,声称要为祖上平反。
宋玄毫不意外。
等到上朝,宋玄便又带上那副国师面具,高高在上,却又空无物。
姬云羲瞧在眼里,知道宋玄仍是没有走出来。
大尧如今最大事,就是南疆归来姬云旗。
这位再次冒出来天潢贵胄,终于接佑王封号,归还兵权,这位归来战神夺去所有人关注目光。时之间朝野侧目、烜赫无双。
而当今圣上看待他目光,总是厌恶中带着轻鄙,似乎已经嫌弃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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