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也不肯让:“宋羲哥来们家吃,们家今天宰猪呢!”
七嘴八舌吵起来,就没个完。
姬云羲懒得理他们,推搡把:“哪儿也不去,都回去罢。”
几个少年都垮脸。
姬云羲哼声:“你们不是想去瞧瞧那冯老虎后院儿?改天带你们去,都回罢。”
男人终于满意地笑起来,在脚底下那箱子里头翻翻,捡出件玉佩似小玩意,在指尖上晃悠着、走出公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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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正晴。
宋玄往窗外看,巷子外头正聚着帮半大小子,当中被簇拥着,正是姬云羲。他被围着叽叽喳喳鼓噪个没完,俨然副孩子王模样。
“宋羲大哥好威风,那冯老虎都差点让你吓尿裤子!”
冯知县抖得仿佛个筛子,几乎要倒在地上。
他已经猜到这人是谁,这几年来四处都有传闻,说有人专挑当官做局,不止要谋不义之财,还要搜集罪证,不少*员都栽得莫名其妙,落个身败名裂,甚至抄家灭门都有可能。
冯知县怎也没想到,他这穷乡僻壤小县官,竟也未能幸免。
“这些银子都给您!”他打着哆嗦说。“您……您放过罢!”
“壮士断腕,您倒是识趣。”毛笔在男人修长白皙指尖转圈:“不要你钱。”
冯知县冷汗直流,两条腿个劲儿地打哆嗦。
这位冯知县外号冯老虎,在这小小覃县便是霸,起个冯老虎外号,无非就是说他吃人不吐骨头。
可这会,连冯老虎都是怕。
他恐惧源头,来自于他公堂上坐着那个男人。
确切来说,是个漂亮男人。
“真?冯老虎家后院都封——”
“宋羲哥说能,就定能!”
“那可得说好,宋羲哥不许诓们!”
姬云羲随口吱唔着应
“哈哈,你们是没瞧见,他看见那些东西在公堂上,见鬼似——”
姬云羲也不说话,眉梢眼角却带着隐约地得色。
宋玄隔着门槛喊他:“阿羲,到饭点——”
姬云羲这才眼睛亮,随手撸几个半大小子头顶把:“都各自回罢,到饭点。”
有少年拉着他:“宋羲哥,你和宋大哥到们家吃去吧,您帮们覃县这大忙,娘说该好好谢谢你。”
“您要什?要什都给您……”
男人嘴角还噙着笑意:“大人太客气,既然如此,就直说。”
“这人,天生就喜欢瞧人遭殃,越是倒霉,就越是高兴。”男人眼神戏谑,拿脚尖去够那冯老虎胸前挂着朝珠。“譬如您现在,就很得心意——”
他拿脚尖上个巧劲,竟将那朝珠给扯断,珠子弹跳着散落地。
随之而来,是门外蜂拥而至官兵。
男人眉眼精致旖旎,仿佛是画师笔笔勾勒出来画作,倒不像是真人能生出来无暇。
他正坐在公案上头,下又下地晃悠着小腿,手上转着他毛笔,头上是写着“明镜高悬”牌匾,脚下却堆着小山儿似金银珠宝。
美人,金银。
两样都已经齐全,却只让冯老虎觉得可怖。
因为那美人正把玩着惊堂木,下下地晃悠着小腿:“冯大人,您这几年知县,是做得真不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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