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那天之后，小叔叔
“小叔叔，
怎
老是丢人
时候让你看见。”
“还连装都装不好。”
实习时候，让家里赶出来时候，跟他爸打架时候，还有这种鬼时候。
宁晃压根就不会说好话，更不会安慰人。沉默
半天，还是没说话，就是手摸
把他后脑勺，刺刺，有点扎手。
好半天说：“傻狗，让你跟家里闹别扭。”
他说：“是啊。”
又觉得丢脸，咳嗽声，撑着面子说，也不定，胜败乃兵家常事，没准儿过阵子又有转机呢。
宁晃轻哼声，说：“不行就回来，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就笑，说：“好。”
宁晃又说：“陆忱，你跟还装什。”
公司也就几个员工，效益不好、就个个都蔫头耷脑，陆老板办公室更是浮皮潦草，不过是隔出来个逼仄小房间，四面墙都是玻璃，像模像样弄个老板桌和廉价皮椅。
他家小叔叔嘲笑他：“这是你监督员工，还是员工监督你？”
“动物园猴都没这多人参观。”
他低头给小叔叔缝纽扣，笑笑：“本来有升降卷帘可以挡挡，前两天坏。”
资金紧张，也就没换。
11
其实宁晃不常去陆忱工作地方。
上次去，还是陆忱事业受挫，近乎要完蛋时候。
宁晃原本在附近拍mv，拍到半休息，带着妆就去。
那时候陆老板也没什身价可言，公司还在座创业大厦里，左边是搞培训，右边是搞网贷，前台个电话，陆老板就屁颠屁颠下来接人。
这笨蛋非要学他孑然身，闹崩有什好，连个诉苦人都没有。
四面透明办公室里，他西装革履、抱着他膝。
玻璃外倾泄进来隐约日光，落在小叔叔揉着他头发指尖，像是凝结点光点，而他注视着小叔叔清瘦脚踝。
他闷声说：“就算不闹不吵，也是样。”
“小叔叔，是不会有家人。”
裤腿终于缝好。
不愧是当年贤名远播陆校草，就算心不在焉，样缝得整齐漂亮。
他也终于撑不住，特别没出息地抱住宁晃小腿，将脸埋在对方膝间。
宁晃背影挡住外边视线。
他就难堪又委屈地叹气。
宁晃衣服是剧组租来，裤腿也不那适合，他就让小叔叔坐在他办公桌上。
给他把裤腿折上去，粗粗用线固定两针。
心不在焉。
只有脸上还是笑着，不知是不想让小叔叔担心，还是不想让小叔叔看扁。
谁知宁晃坐在桌上说：“听说你要破产啊。”
他那时候倒是这座楼里看起来最矜贵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到处都熨烫得丝不苟，笑起来仿佛手握乾坤贵公子，仿佛分分钟要谈下几千万大生意来，谁也看不出来小陆老板马上要负债累累，连叫个外卖都要心疼，算计着凑单减免。
倒是他家小叔叔是mv剧组给配衣服，衬衫牛仔裤，扎这个小马尾，穿得像是普通打工族。
那时宁晃皱着眉，把袖口伸向他，说：“衬衫扣子掉。”
他看，衬衫果然掉个纽扣。
他也不问去，mv剧组怎就连个缝扣子人都没有，就拉着小叔叔去买针线包，在他办公室给小叔叔缝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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