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晃表面不是很感兴趣,眼睛却亮,低头调试着吉他,说:“好。”
心里却又忍不住打小算盘。
那年头乐队也不赚钱。到处商演要路费,又要有场
宁晃抬抬眉,终于拿正眼看他,半天说:“行。”
说这些时候,宁晃忽然想起什,拧着眉毛看向陆忱,两只眼戒备谨慎:
“陆忱,你不会这也吃醋吧?”
“明天不会接着吃土豆吧?”
这个老流氓酸得很,连夏子竽都吃醋。
宁晃仍是那副不逊样子,点点头,说:“那下班。”
拎着吉他就出门去,背影瘦而修长,厚重靴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响。
程忻然三步并做两步,追着他屁股说:“你是叫宁晃,你哪个学校毕业。”
宁晃说:“长海市第六中学三年十六班。”
程忻然傻眼。
酒吧里灯光恍惚闪烁。
他穿得乌漆抹黑,头发被发胶黏得像是刺猬,越发显得张脸俊俏漂亮,嘴唇红得柔软。
那人见他脸,怔下,又故意挑衅:“唱可以,这小子说点歌俗,你有种,你得唱个不俗给听听。”
宁晃说:“行。”
“唱到你满意算。”
59
宁晃说,自己第次遇见程忻然,就是在驻唱酒吧。
那时候程忻然是音乐院校专业学生,是酒吧老板熟人,来第天,就跟宁晃完全是两个极端样子。
秀气,白净,带着稚气未脱学生气,和科班出身点傲气。
出来驻唱说是为历练自己,曲库也都是些阳春白雪,人家连点三四首烂大街口水歌,他都不会唱。
陆忱轻轻笑声,说不会,你接着说。
“也没什,之后他就经常来酒吧。”宁晃思索着,那些记忆碎片,也捡起。
大都是晦暗不清酒吧后台和房间,交换着曲谱和轮流响起乐声,程忻然眼睛亮闪闪,说以后有机会组个乐队吧。
你做吉他手,是键盘手,再招两个人。
们到处演出去。
宁晃嗤笑声,说:“多听点歌再出来驻唱吧,大学生。”
程忻然追着他屁股说:“你改歌这厉害,自己写过歌没有。”
宁晃说,写过,没人听,唱下面就骂街,说要听《老公老婆》,要听《流着眼泪在床边》。
冷不防被轻轻拽住衣服角。
程忻然注视别人时候,眼神很真诚,说:“那能听听?”
当天晚上,同首歌,他眼睛都不眨,就改五六个版本,还每版都是好听,酒吧那破麦克,唱出原声味儿。
唱得那群人喝酒不喝,打架得也不打,就盯着他看。
有人低声问,说这是哪儿来,看着年纪不大。
另个说,这阵子在这片四处驻唱,另个酒吧也见过,唱得挺好。
唱到第六版,那找茬也钦佩他,甚至还拍拍他肩,说这小帅哥长得漂亮,人也厉害。
那酒吧本就不是什有档次地方,点歌人当时就嘲讽他,说你什都不会,出来唱个屁。
程忻然脸都涨红,说这些歌太俗。
被人推搡两把,眼看就要骂起来。
宁晃正倚在后台边儿上抽烟,见两边推推搡搡、要吵起来,只好把烟碾灭,过去解围。
说:“什歌?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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