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就在电话那边轻轻地笑,半晌,说:“小叔叔,事都跟你说,那你前任事,能不能也跟说说?”
前任???
宁晃时语塞。
这说吧,他翻遍自己回忆,都找不出这个人来,连姓钱都找不出几个。
在遇到陆忱之前,他门心思就是赚钱生存,遇见陆忱之后,更是别人边儿都没碰过。
大都是在网上,有人谈到他们多年似友非友交情时,总免不有许多浪漫遐思。
无外乎是西装革履陆总,与光鲜亮丽音乐人,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间萌生爱意。
初见要在高级餐厅,再见要在酒宴,光影交错间,他邀请宁晃看电影、谈音乐、为他演奏钢琴、再挽着他手送他回家,为他挡去麻烦,天鹅似驻留在宁晃身边。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扑通”声栽进宁晃脚边尘土里,笨拙得像团毛球,被宁晃捡起来拍拍打打,洗干净,又塞进兜里。
宁晃把酒杯放下,面对着他,低头整理衬衫上褶皱。
垂眸时,辨不清眼底晦暗神色,只有惫懒动作,抿得冰冷嘴角,和渐渐褪去红热耳根。
切痕迹就这样轻飘飘,将要随着海风消逝。
宁晃言不发地转身要走。
却猛然被他捉住手。
他退后步,垂眸问宁晃,说:“小叔叔,是这样吗?”
宁晃傻半天,说:“……差不多。”
到这时才如梦初醒。
陆忱竟浮现出丝懊悔。
他让酒气和醋意冲昏头,才直接就亲上去。
他便也跟着站起来,固执地追问:“小叔叔……”
宁晃便不耐烦、有些,bao躁地说:“二十七岁人,也应该……”
话没说完。
就被他挤在暗处,吻住嘴唇。
舌头也伸进去那种。
而通话另端陆忱,还要本正经地问他,说:“小叔叔?有几个?”
宁晃只得结结巴巴给二十七岁自己圆谎:“两……两三个吧。”
陆忱又问
他怯懦又小心翼翼地抓着宁晃衣襟、爬到宁晃头发上,揪着宁晃小马尾,生怕宁晃走得太快,把他丢下。
不留神又滚到地上,差点被人踩扁。
宁晃又蹲下身,骂骂咧咧、戳着他额头,把他捡起来。
“也不是没有像天鹅时候,”十八岁宁晃在电话里嘀咕,“至少刚失忆那下,你突然冒出来,还挺像。”
不过也只有从天而降那下,后来更像是坏心眼鹅妈妈。
他吻他脸颊。
声音几乎都在发颤,说:“小叔叔,你现在就揍吧。”
……只要别赶他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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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忱曾见过许多对他和宁晃离谱揣测。
把那层窗户纸彻底捅破。
宁晃也许是看出他后悔,闭闭眼睛,还是嗤笑声,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宁晃说:“是挺像。”
“大侄子,再有下次,就揍你。”
他说:“好。”
亲得很笨拙,但是他却将小叔叔箍得很紧,生怕松手,就随着星辰倒影起消失在海水中。
那灰银色衬衫是他给宁晃熨。
也是他弄皱。
他隔许久才放开宁晃。
宁晃已经呆,只手还拿着酒杯,只手僵持在半空,耳根眼尾都红得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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