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嗯”声。
他没问他找什。
陆忱站在那,许久没后续动静。
宁晃沉默片刻,还是只好抬头看他。
他跟陆忱视线对上瞬间,甚至产生错觉。
他能感受到,陆忱看他很久。
又小心翼翼地喊他:“小叔叔。”
房间里空气滞涩又冰冷,宁晃讨厌这种感觉,烦躁不安地给电视换个台,半晌说:“待在楼底下做什?”
他听见陆忱沉默会儿,说:“回来拿东西。”
宁晃心还是沉下去。
经纪人扭头要下去,却又忽得沉默会儿,说:“宁晃,你别抱太大期望。”
连个行李箱都没带,而且要是真想回来,早就跟宁晃打电话。
宁晃愣愣,手松,啤酒罐没拿稳,当啷啷掉到垃圾桶外头。
余下点酒水洒出来,他抽好几张纸巾来擦,半晌低着头说:“知道。”
经纪人叹口气,说,那下去领人?
过会儿,又黑着脸上来,说:“操,你那个谁在楼底下。”
哪个谁?
宁晃像是屁股底下有弹簧,从沙发上发射出去。
他从露台去看,发现个高挑、熟悉身影,正在楼底下站着。
他傻半分钟还多,骂句脏话,说:“那你愣着干嘛?喊他上来啊。”
,扑在沙发上,就迷糊睡过晚上。
后来经纪人来给他送文件,见他副人不人、鬼不鬼臭模样,骂他:“你要真不喜欢在这儿住,就搬出去。”
“又不是买不起更好房子,再不行,公司还给新人准备宿舍。条件不错,你要乐意就过去住阵子,还能热闹热闹。”
宁晃在沙发瘫得四仰八叉全无形象,盯着天花板嘀咕:“有病?放着自己家不住,没事儿跑去住公司宿舍。”
经纪人说:“那你天天鬼哭狼嚎这样给谁看?”
他疑心陆忱是只被他抛弃、蹭着他裤脚大狗,看着他眼神委屈又眷恋。
……可谁才是被丢下那个,他们都清楚。
陆忱小声说:“小叔叔,
半晌说,去吧。
陆忱“嗯”声。
他听见陆忱走回那个房间里,窸窸窣窣不知道找些什,抽屉拉开合上,最后安静很久。
还是出来。
宁晃盯着电视不知所谓小品回放,说:“找到?”
他“嗯”声。
他远远,从露台看见经纪人跟陆忱说什,陆忱点点头,跟在经纪人身后。
陆忱上来时候,宁晃就装模作样坐在沙发那看电视。
经纪人走。
陆忱脱鞋,找到备用客人拖鞋换上,就坐在餐桌边。
忽得又拍脑袋,又说:“不对,你等十分钟再去。”
他飞快地倒空烟灰缸、开窗散味儿,挨个把空啤酒罐捡起来塞进垃圾桶。
激动时,不慎把脚趾踢在茶几腿儿,“嗷”声跳起来,从牙缝里嘶嘶地抽冷气。
经纪人骂骂咧咧说:“他妈服你。”
宁晃龇牙咧嘴接着捡啤酒罐,说,去吧去吧。
他说:“谁他妈鬼哭狼嚎。”
“这是音乐人忧郁,你管得着你。”
经纪人让他顶得说不出话,咬牙切齿说:“行,祖宗,就多余管你。”
“你就在这儿忧郁着,忧郁不死你。”
拎着包和文件骂骂咧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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