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却慢慢说:“见不见,倒不重要。”
“你们接着上句说,狼心狗肺那段。”
“想听听。”
这些人嘴巴粘胶水似张不开。
连麻将声都渐渐停。
“不跟说说?”
无人应声,切话题都戛然而止。
只有僵硬洗麻将声音。
小叔叔没看他,只是懒洋洋盯着那张麻将桌,淡淡、审视似神色。
隔片刻,有人脸上堆僵硬笑容,尴尬说:“这不是、闲聊天呢吗……”
瞧见宁晃就静静立在那儿。
墨镜还没摘,外套也没脱,马尾,高帮靴,手上上下抛掷着车钥匙,显然是刚刚冲上来。
眉目精致锐利,锋芒毕露,浑身上下,都与老宅透着格格不入气息。
宁晃倚在门边儿,蓦地笑声:“都看做什,过年来走个亲戚、串个门儿——不行?”
自然是行。
冰冷,孤立无援,呼吸苦难。
甚至生出荒谬念头,或许做个死物还要好些。
长辈见他不答,又说:“趁早回来吧,大城市也不是什好地方,去就学坏,个赛个狼心狗肺。”
“你妈这次就是让你这事儿给吓得,你再不回来,没准闹出……”
忽得听门口阵嘈杂。
轻轻挑挑眉,似笑非笑:“这不是胡。”
“有什可打。”
却又抬手,把车钥匙扔给他。
道流畅抛物线,他慌忙去接。
宁晃看也不看他,漫不经心说:“车熄火,下楼去帮忙
有些病得趁早治疗……”
另个脾气爆些,把麻将拍在桌上:“这就是变态!”
“咱们家就没有过这样人,准是在外头染上不干不净毛病。”
烟味浓重,他被呛得咳嗽两声,起身要走,又被人叫住。
训斥他怎连长辈说两句都听不得。
宁晃慵懒地坐在那儿,却仿佛浑身上下都带着镇场似压迫力。
屋里沉默半晌。
见没人说话,宁晃坐在那,慢悠悠把杯里热茶喝完。
口口,仿佛整个房间都在等他这杯茶。
半晌,站起身来,把茶杯轻轻搁在麻将桌角,不知把谁张牌推倒,指尖儿弹,滑到桌面中间。
“那、那什,咱们都好久没见。”
陆忱没忍住,闷笑声。
毕竟这话题转生硬又滑稽。
这次没人看他。
只有小叔叔目光,淡淡落到他身上。
麻将桌上人局促不安,始终不知自己该不该立起来看他。
只有他,傻愣愣地看着他。
“刺啦”声。
宁晃用脚将把折叠椅踢到他身侧,大摇大摆地坐下。
修长双腿交叠,接过个年轻同辈送来茶水,似笑非笑弯起眉眼:“聊什呢?”
不知在说些什。
蓦地有人掀起门帘。
阵清透气息扑面而来,裹挟着户外落雪冷风,和他熟悉味道。
那麻将声音都停下来。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
紧接着,又打出张四条。
片乌烟瘴气中,有人和蔼怜悯地叹气:“你这孩子,小时候不这样,怎长大变成这样。”
“你看看你爸妈,要强辈子,你怎对得起他们……”
他肩紧绷着,面色平静,头低低地垂着。
动不动,像是被浇筑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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