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立在那许久。
看着小叔叔匆匆跑出去很远,连影子都没。
直到他站得有些冷。
小叔叔回到他身边,气喘吁吁说:“你闭眼。”
他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
只是这条路太远、去得太晚,到时候,烟花已经放完。
连看烟花人都走光。
只剩下黑黢黢夜空,冰冷往复浑浊浪潮,和遍布碎石海岸。
是,长海市海边并没有沙滩,只有奇形怪状碎石子,哪怕被海水反复打磨,可若是光着脚踩在上面,仍会被硌得钝痛。
腥咸海水气息涌入鼻腔,冬日冰冷海风也在呼啸作响。
宁晃说:“那给你开个房睡觉?”
他仍是摇摇头。
小叔叔不会跟他睡在起,他不想浪费这样能跟小叔叔在起时间。
宁晃撑着下巴,嘀咕说:“过年哪里都不开门,也没什地方可去。”
隔会儿,想起什似,说。
他瞬间耳根、到脸颊,都红透,握着方向盘指尖儿都在轻轻颤颤。
他想,小叔叔是来救他。
宁晃撇过头去,看窗外雪景。
半晌之后,嘀咕说:“这多年过去,这些人还是这个德行。”
“只会挑小和傻欺负,稍微泼皮点,都能把他们吓得够呛。”
仙女棒吱吱地烧,火星迸溅,他仿佛张轻飘飘纸片,被烫得千疮百孔、蜷缩着、哔哔啵啵地烧起来。
两个大男生,在广漠澎湃夜里,傻乎乎地注视
眼前烧着支亮晶晶小烟花棍。
他们没有遇上没有烟花。
他小叔叔皱着眉,给他放支仙女棒。
呼出来气凝成股股白雾,说是小贩只剩下这小捆。
还不给他找钱,妈*商。
推下。”
他抓着钥匙,竟然连分迟疑都没有,便匆匆下去。
隔几分钟,宁晃才走下来。
他立在那,发现小叔叔车规规矩矩停在楼下,点异常都没有。
宁晃见他就皱眉,说:“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嘛?”
宁晃说:“你倒数五个数。”
他便乖乖倒数。
五,四,三,二。
。
他睁开眼,听见滋啦啦声响。
他有些空落落迷茫。
今天、昨天。
每天都样。
小叔叔四处望望。
然后说:“你先站这儿别动,会儿就回来。”
“——记得这边过年海边都放烟花。”
“要去看吗?”
249.
他们那时去。
仍是那条路,穿过隧道,就是海边。
说这话时,那无形压迫感和锐利,又飘飘荡荡消散。
只剩下他熟悉小叔叔,在车里盯着雪看好半天。
他却始终在用余光看着他小叔叔。
在车里呆许久,宁晃问:“现在怎办?你想回家吗?”
他摇摇头。
他怔愣许久,继而笑起来。
笑得眼眶发酸,有什东西,在悄悄地打转。
小叔叔说:“你笑个屁啊,赶紧拿着,续上啊。”
“这都快烧没。”
他便接过那小捆,根根续。
“进去开啊。”
他这才钻进驾驶室。
宁晃坐上副驾驶,拉上安全带。
他说:“小叔叔,你怎来?”
宁晃轻哼声,说:“你说呢?能是过来找他们打麻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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