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带有几分稚气,迫不及待地插话。“在看来,检察官,”他说,“依照奎因先生思路,那也根本算不什漏洞。”“佩珀,你是怎想呢?”埃勒里兴味盎然地问道。“唔,也许卡基斯并不知道滤壶是满。也许他想当然地认为滤壶里水只有半壶上下。或者他也许根本不知道滤壶灌足后可以注满六杯。上述这几个假定中任何个,都足以解释他怎会显得如此之蠢。”“这话言之有理。”埃勒里笑笑,“好极啦。现在答案当中,确实有些环节没有着落,们还无法切实地解开这些扣子,虽然们已经大胆地作些合理推断。例如这样个问题:如果是卡基斯杀格里姆肖,他动机何在?好,们已知格里姆肖曾经单独来拜访过他——在前夜。而且们又知道,这次拜访,导致卡基斯吩咐他律师伍德拉夫起草份新遗嘱——事实上,他是当天深夜打电话给伍德拉夫。紧急吧,也可以说——是火烧眉毛。新遗嘱别无变动,只是把卡基斯收藏品总库继承人更换,这收藏品总库可是笔相当可观遗产;至于新继承人是谁,卡基斯却讳莫如深——甚至对自己律师也严格保密。认为,如果推测新继承人是格里姆肖,或者是个由格里姆肖出面作为代表人物,也许不能算是牵强附会吧。然而,卡基斯为什要有这样个出奇举动呢?根据格里姆肖其人及其犯罪历史来进行分析,答案显然就是敲诈勒索。况且,请别忘记,格里姆肖与这个行业是有关系:他曾经当过博物馆职员,并且由于偷窃名画未遂而坐过牢。由格里姆肖来进行讹诈,就说明从事同行业卡基斯,有什把柄被格里姆肖抓在手里。在看来,十之八九是牵涉到艺术品买卖中黑暗勾当,再不就是某件古董非法交易之类。“现在,且让根据这个显而易见假设性动机,把这起罪案描绘出来吧。星期四晚上,格里姆肖拜访卡基斯——们不妨认为,这个刚出监牢囚犯就在这次拜访时发出最后通牒,也就是抛出讹诈方案。卡基斯同意按照格里姆肖或者格里姆肖所代表者旨意来更改遗嘱,作为代价——很可能卡基斯这时经济状况已陷入困境,付不出现款。而卡基斯在指示他律师起草份新遗嘱之后——或者是感到即使更改遗嘱将来也难免继续受敲诈,或者是想干脆另做打算——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反正他横下心来,与其付出代价,还不如把格里姆肖干掉——而他这横心,却在无意之中强有力地表明个事实:格里姆肖是为自身而不是为别人来勒索,否则话,杀死格里姆肖对于卡基斯毫无好处,因为后面照样有人能拿出死者所使用敲诈把柄。总而言之,第二天,星期五晚上,格里姆肖又来,来收取他所要那份新遗嘱,于是就落进卡基斯上述圈套,被干掉;卡基斯也许是把尸体在附近什地方先藏藏,打算另作永久性处置。然而,劫数难逃,卡基斯由于这番折腾,过度紧张,在他还来不及劳永逸地把尸体处理掉之前,自己就在第二天上午心力衰竭而死。”“不过,这儿还有——”桑普森开腔。埃勒里咧嘴笑。“知道你是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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