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新宜擦把眼泪:“凭什啊?自己去就自己去。”
接着他又说:“算,不要。”然后又把脸盖住。
方丹虽然嘴上骂他,但心里隐约清楚,这回陆新宜可能是真有些伤筋动骨,十来天就瘦得这明显,是实在忍不住才那样。
可方面是她确实管不着这个事,因为如果无法阻止周凭结婚话,那就无解,另方面,是即便已经过这长时间,跟陆新宜熟起来容易,但要亲近话仍然很难。
陆新宜好像生来缺少亲人神经,所以她也没办法说什,最后只能自己心里发堵,愁得太阳穴涨涨得疼。
有个写情很美词,叫情之所至。可能他谈两个月对象,就是他迟到,也没个地方合适情之所至吧。
方丹想着周凭找她那天,也才刚过去没多久。
就因为陆新宜,她四十好几,竟然才又开始感慨资本无情,和真情廉价。本来是早就明白事情。
在方丹这里,陆新宜所在承受煎熬非常显而易见,无非是颗年轻心陷进去,无法接受对方结婚,所以才哭哭啼啼地闹起分手。
这在平时听到会嗤之以鼻事情,此刻却给方丹带来真实堵心和烦闷。
下,往旁边躲开她手,这下方丹是真笑,但又看他是真伤心,好笑之外,另有八分是真为他难过。
心道情字历来伤人,看来陆新宜这场谈得没头没尾恋爱也不能例外。
相处时间变长,就会发现,陆新宜是个“奇怪”人,兼有副“奇怪”心性,可他谈场奇怪恋爱,最后心痛却与大千世界里亿亿万饮食男女全都相同。
他肩膀抖抖,哭得方丹脸上又笑起来,心里发酸,真像哄小学生似哄他:“今天早点收工,放你回去休息,行不行?”
“算吧。”陆新宜说,“今天落下,明天还要补。”
把陆新宜送到地方,方丹不放心,又和常昊送他上楼,在电梯里忍不住有些心烦地问
常昊看看手机,再看看陆新宜,犹豫好久,终于开口说:“哥……那个,还有个事儿。”
“之前你都太忙,就没告诉你,前几天去帮你搬东西小张说,周总说,让你自己去拿。”
陆新宜从羽绒服后面露出两只发红湿漉漉眼睛:“他没去上班?”
“……可能吧。”常昊重新给他画重点,“你东西都没拿回来,哥你想想有什很重要,没有话不要也行。”
他想起那天早上接陆新宜时周凭那张黑得像锅底脸,冷冰冰可以冻死他和陆新宜两个人眼神,和杵在门口高大结实可换算出个半陆新宜身形,就不想让陆新宜再回去面对他。
方丹道:“那也确实是这样。”
他直起身来,拿袖子擦眼泪,皮肤白就显委屈,果然眼眶通红,方丹从冰箱里拿瓶冰水给他,作用不是很大,但稍微能好些。
这场雷阵雨说完就完,陆新宜起身去继续排练时候,哭劲儿还没过去,眼角垂着,时不时轻轻地抽口气。
回去车上,陆新宜用羽绒服盖着脸,动静几不可闻,但方丹和常昊都知道,他还是哭,没羞没臊小孩子样。
过去几年,怪人陆新宜从没有像这样动过激烈情绪,原来不是因为他也把倔强和坚强当成必要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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