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是祝振海那句,姗姗,你心根本不在这个家里。
那妈妈心在谁那里?祝杰不清楚。
父母吵架,心底产生无助感始终困扰着祝杰,他曾经认为爸妈感情不好是因为自己。有时候,妈妈会消失好多天,爸爸工作上升期,他们冷战蔓延到祝杰面前,冷就是好几年。
自己就在冷,bao力环境下长大,还以为这些错都是自己造成,只要听话,不吵,不闹,不发出声音,这个家就可以安安静静,再没有人吵架。
慢慢,祝杰开始在意爸妈脸色,在意每
“你要是再不回头,就和你妈个下场。”范万国摘下口罩,满脸是汗,“你妈妈就是被同性恋女人害!”
妈妈是被同性恋女人害。祝杰想过去摸摸她手,不敢,和赵雪完全不样手,养得很圆润,连指节纹都快看不见。
“你说,同性恋是不是世界毒瘤?”范万国痛苦万分,不是装出来。
自己在矫正意识偏差精神疾病领域奋斗辈子,可精神病害惨他爱女,又要害自己外孙。
“她和爸过日子,没天开心。”祝杰声音不大,第次,在姥爷质问时候反驳他。
祝杰听着,时间在他身上开始退行,瞬间回到5岁,亲眼看着床上女人变成只向往自由鸟,毫不犹豫地翻下阳台。
真是不带半点犹豫,连回头看自己最后眼都没有。哪怕到现在,祝杰也不敢让薛业和祝墨去阳台,站在落地窗边上,他都想把他们拽回来。
“好好日子不过,非要和你爸爸离婚。”范万国叹气声,“都是同性恋害,没看住她。”
病房里有5个人,陈启、姥爷、特护,还有祝杰自己,围着最重要那个。
“妈最近怎样?”祝杰问特护。
“那是她不想和你爸好好过日子,结婚之后还在外面胡闹!”范万国怔,“这些话,是不是那个薛业教你说?”
“不关他事。”祝杰沉稳嗓音开始波动,让范万国吃惊。因为这个薛业,外孙和自己置上气。
祝杰脸色像飘片乌云:“妈离婚之前,没有天不和爸吵架。赵雪和爸才叫过日子,如果不是因为,他俩什问题都没有!”
“是你妈妈不想跟祝振海好好过日子!”范万国再次强调,“从结婚前开始……她都生你,还和那个女人联系!”
接下来大段训话祝杰也能背下来,从爸妈怎相识、祝振海如何用心追求,到自己妈妈如何不知好歹,最后还是听从家里安排,分手,结婚。婚后很快就有孩子,可祝杰人生中前几年,每天都是在爸妈争吵声里过。
“挺安静,指标也不错。”特护是个男护士,因为长期卧床病人需要半小时翻次身,需要上下午各两个小时按摩。
双腿肌肉是萎缩,可人养得圆圆胖胖,是种长年鼻刺、胃造瘘打入全营养液虚胖,很沉,女特护抱不起来。
祝杰抱过次,帮着姥爷给妈妈换防褥疮空气床垫。
卧床14年,只生过次褥疮,小小块。后来祝杰不敢再抱,生怕使劲把人摔下去。
那块褥疮,特别小,但是特别红,用造价昂贵人造皮肤愈合贴,8个小时就要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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