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打开扇小窗,散烟味。
“姥爷家里,光是锦旗和感谢信,专门腾出间屋子装。”祝杰把脑袋低下去,纯黑篮球鞋,薛业不喜欢黑色,他喜欢鲜艳。
薛业有条贴体运动短裤,紫粉色,特别短,只穿过次就被自己没收。
“范教授确实厉害。”陈启很严肃,“是他学生学生,不光是性取向障碍矫正,在治疗精神分裂、抑郁症和被害妄想这方面,你姥爷拯救无数家庭。”
“是,好多感谢信看过,他救那多人,把妈给逼死。”祝杰声音冷漠又凶猛,“妈是同性恋,所以他就怕受影响,做检查那年初三。”
陈启不摇头也不点头。
“烟瘾犯,你要监视就跟着来。”祝杰到除菌室脱外罩,走到窗台试着推把,封上。
只能去洗手间抽。点烟时候,他听到脚步声。
“范教授说你是运动员,不能抽烟。”陈启停在几步之外。
“再抽几次,回去和男朋友起戒。”祝杰狠狠地吸口,“你抽不抽?”
个人看法,当个懂事乖儿子,哄他们开心。
没用,5岁时候还是离婚,没多久,妈妈跳楼。也就是从那天起,祝杰才知道爸妈感情不和,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因为妈妈在外面有个情人,个女。是同性恋病害她跳楼,害他们离婚,害自己没家,他恨死同性恋。姥爷说对,同性恋是世界毒瘤,都该去死。
再也不要在意别人看法。
又过几年,爸爸再婚,赵雪代替妈妈住进家里。她和祝振海不吵架,他们是喜欢对方,起做饭、吃饭、陪自己看电视,帮自己找游泳教练。可他们越好,祝杰就越恨,不到10岁孩子已经装满仇恨,强烈地、真实地恨着这个世界。
陈启愣,不过性意识萌芽年龄直在提前,已经提前到12周岁。“结果呢?”
“你应该知道那个检查吧?”祝杰叼着烟,简单黑T恤,简单牛仔裤。
“知道,大脑兴奋区域无法骗人,这是科学。”陈启回答,“如果向你展示有同性性行为暗示图片、文字、音效,再经过精密扫
陈启很规范地拒绝:“这里是医护场所,按理说整栋楼都是禁烟区。范教授他……”
“姥爷那套理论,你信?”祝杰突然问。
陈启又次闭嘴,换成研究员样眼神。仍旧不摇头也不点头。
祝杰吐出个烟圈,自己抽烟不好看,烟圈也吐不圆,薛业抽得很漂亮,烟头嘬得亮亮。可是再好看也不行,回家之后逼他戒。
“妈生那年,刚好是同性恋去病化闹得最凶几年。”祝杰说,个烟圈越散越淡,“姥爷以前跟说,那些人都是受西方文化荼毒,不管教不治疗,很快会有地方允许他们结婚,胡闹。”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喜欢他。
“你好好想想吧,这几天先把治疗补上。”范万国又嘱咐特护注意事项,把祝杰留在病房里。
让他从小就看着,搞同性恋人怎把自己作死,唉。
片刻沉默,祝杰朝陈启说:“姥爷让你监视吧?用不着,妈在这里躺着呢。”
躺在这里植物人就是拴住祝杰锁链,让他次又次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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