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从没喜欢过女生。”祝杰朝陈启伸手,要他手机,“姥爷,别治,没用,点用都没有。你治三年多,还是喜欢薛业。”
范万国瞪大眼睛。
“以后也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为生孩子找女人。看着妈和爸天天吵架就知道自己结婚下场。”
“小杰!”
“逼死妈,不是她搞同性恋。”陈启不动,祝杰也不要手机,“姥爷,你别治,点用都没有,你再厉害也治不好个根本不存在病!”
那根引流管在他手里弯曲,几乎折成直角,只要轻轻拽。
可是最后祝杰松开,他做不到,怔愣地看范姗姗脸许久。这不是他和姥爷、父亲之间抗争,这是两个世界、几代人抗争,不可能和解,只能决裂。
“妈,真走。小业爸妈没,不管你,以后要管他。”祝杰重新把血氧夹给她戴上。
他放下那只手,意识里有两股敌对力量对撞。放下这只手他才可以去牵薛业。
除菌室门口,陈启察觉出不对劲:“你要去哪儿?”
。
“妈,必须要走,今天小业过生日。和姥爷闹翻,也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回来。所以这几天陪着你,以后可能就不会来。”
祝杰下意识地捏紧引流管。“真替你累。怪?你儿子是不是特自私?”
胃造瘘是直接伤口,只要拽下来,失去全营养液供给和伤口感染可以把妈妈送走。曾经灰暗记忆也起被送走,再也不用担心什。
祝杰轻轻地捏着,十分努力地回忆,希望能回忆起张清晰脸。可是没有,他能记起来只有个决绝背影。
范万国气得说不出话,只有拐杖噔噔噔敲着地面。陈启匆忙扶住他,给教授顺后背。
自己小看这个孩子。陈启回忆着,原来祝杰根本不想和姥爷妥协,或者和解,他干是多少人不敢干,彻底脱离原生家庭。
太艰难,多少事业有成人都不敢干,他还是个大学生怎敢?
“真没用,别治,从来没变过。”祝杰慢慢地
“走。”祝杰很平淡地告诉他,“该回家。”
“范教授马上就到。”陈启拦在门口。正说着,范万国拄着拐杖到,狠狠地戳下地面,声音大到祝杰心脏紧缩。
“胡闹!”病房里有监视,范万国看出外孙在和女儿告别,“你这孩子为什就不听话!为什不明白们苦心!”
“是同性恋。”祝杰仍旧很平淡,“高时候喜欢上薛业,别治,治不好。”
“能治!说能就能!”范万国浑身战栗,“你不要和你妈个脾气,以前你不是好许多吗?你说还想试着交女朋友……”
手很用力,手背明显凹陷是自己和自己在角力。
突然祝杰愤怒,他仍旧捏着管却不动它,像忍受世界第痛三叉神经疼痛。他并不善良,想亲手结束母亲生命换取和原生家庭彻底分离,不舍、痛苦、执拗、仇恨,构成他性格每面。
“是不是特自私?”祝杰质问,挖出自己最想问问题扔给个植物人,“你不自私?你凭什不要?”
范姗姗躺着。
“今天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你再也别想见着。你不要,也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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