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焰笑得敷衍,只说:“你还是自己拿着伞吧。”
罗望瞥开目光,他不确定节拍在不在掌控中,周焰有没有看出破绽。他摇头晃脑,懒散又娇气地跟他瞎掰:“你看日头这烈,自己撑伞,留你,bao晒,心不安理不得,就会收起伞根你起,bao晒。不留你,bao晒呢,你个子那高,撑伞肯定手酸,所以最好就是你撑伞,咱们俩起用。”
“诡辩。”周焰低头看他,嘴上虽这说,手上却没把伞收起。
海光风色折射在他眼里,罗望舒顿时就有点上头。
那天海风很静,气氛很好,好到近乎有种冰释
旁边忽然伸来援手,帮他把伞举在头顶。罗望舒抬眼哂,跟他道谢。
这是通报平安电话,罗靳星告诉他差不多再两周就能回家,罗望舒边挺高兴地多问两句,边站在伞下打量周焰。他目光开始带上温度,故意要周焰察觉,但只要周焰低头,他又会收回目光。
挂电话后,刚想接过伞来,手指在空中转个弯,忽然又撤。他双手背在身后,心安理得地站在周焰为他撑起阴凉里,试探地往前走小步。
他猜得不错,周焰没有再塞还给他撑意思。不但如此,他挪小步,伞影子便跟步。罗望舒迈开长腿,口气爬到废弃铁轨上,再没什遮挡他眺望大海目光。
罗望舒转头对周焰说:“你也站到伞里。”
周炎不动声色躲着罗望舒。他们俩毕竟个地方办公,抬头不见低头见,还得交流,但周焰明显恢复到两人刚认识那会儿状态,公事公办,有事说事。虽说从前他私情流露时候也不多就是。
罗望舒也不粘他,深谙拔苗助长,欲速不达道理。
两人照常上班,开会,研讨,调查,分享内容,罗望舒不急着把他往外约,慢慢放松周焰戒心。以进为退从来是他认为必要环节之。
果然不出半个月,再约他出去吃饭,周焰没有拒绝过。
狐狸不动声色地伸出爪子,他太清楚自己什时候令人无法拒绝,知道Alpha和Beta们喜欢自己什样子。他循序渐进地将自己展现在周焰面前,以他自己节奏,自己方式。掌控全局感觉,他从小到大直清楚。就像他清楚地知道对周焰这样人,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才不会被抓到什把柄。
周焰说:“就不。”
“你这样显得像保镖。”
周焰不看他:“那站到伞里像你什?”
像男朋友,罗望舒感觉淋在他脚踝阳光发烫。
他还憋着笑:“不像什,像风雨同舟好兄弟。”
周三办差要到雪龙港开会,罗望舒亲自点名周焰同前行。
雪龙港冬景是绝,夏日景色也不赖。风是响亮,云是紧凑,海口是静谧平坦。
开完会后,罗望舒提议天气好到海边走走。周焰没拂他好意,任由罗望舒将他带到港口,看他跳下车,撑起把遮阳伞,兀自向海方向走。
地方是好地方,海水坝头鹅卵石黑亮光滑,海鸥啼叫让天地辽阔。路边座废旧加油站,海坝上条废旧铁轨,顿时让人穿越回那个世界还未被电子科技支配年代。
罗望舒刚爬上铁轨,他大哥电话打来,罗望舒用脖子夹着伞,半天掏不出终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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