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慧,则拿帕子捂着唇,脸娇羞地跟在李有得身后往里走。
看到下人们都当没看明白,也没人敢露出什多余表情让李有得察觉。
陈慧感觉嘴唇痛已经不会影响到自己说话,便幽怨地瞥他眼,又收回视线,沉沉叹道:“慧娘当然记得。公公不是早说过嘛,慧娘不过是个物件,公公高兴时便看上两眼,不高兴时便随手丢弃……这种话怎可能忘记?”
李有得被噎噎,当初这不过是他想刺伤她话而已,没想到如今由她说出来,被刺得浑身不舒服反倒是他。
他是不是该跟她说说,他如今已经拿她当对食看,她不必再在意先前那些话?
可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他可不能说,他如今还什都没说呢,她眼看着便要无法无天起来,他若说,她还不得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那可不行!不能老惯着她!
却听陈慧声音淡淡地说:“公公放心,慧娘直很清楚自己身份,不会逾距。”话里似乎藏着无尽哀伤。
等马车平稳些,李有得抓着陈慧肩膀推开她,却见她双唇微张,唇上带点艳红血,双眼含着热泪,要哭不哭模样。
李有得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最后绷着脸问道:“疼吗?”
“屯……”陈慧疼得嘶嘶吸凉气,连话都说不清楚。
“不是让你少出来晃?”李有得脸嫌弃地说着,视线却多往陈慧唇上瞥两眼。
陈慧缓过最疼那阵,又被李有得这点儿都不体贴话气得瞪他眼,视线在他下巴上短暂停留片刻便挪开,挣开他手往旁边挪。他态度太差,她是不会告诉他,他下巴上沾她嘴上流出血!
李有得边告诫自己这不过是她说给自己听好话,边又为她话里那种哀伤情绪而心绪不宁,最后他重重拍下车壁,尖声叱道:“怎驾车!”
外头传来小六诚惶诚恐声音:“是,是公公,小人定再小心些!”
自觉经过这段插曲就把话题给岔过去,李有得没事人似往后靠,舒舒服服地把陈慧靠枕给占据,闭着眼假寐。
陈慧瞥他眼,盯着他被撞花下巴,偷偷摸摸地笑起来。那上面带点儿口脂和鲜血,极为刺目,任谁见他都能眼便注意到那位置。
路无话到李府,陈慧先下马车,若无其事地候在旁,等李有得下来,便偷偷观察其他人表情。看到李有得下巴处那点殷红,再看到陈慧红肿唇,即便是没有想象力人也能“猜到”发生什。
“还敢瞪?”李有得眉毛抬。
陈慧拿帕子,轻轻擦嘴唇,边擦边疼得吸凉气,看也不看他。他如今就是只纸老虎,怕他做什哦!
帕子上除擦下少量血,还有点从李有得脸上蹭下白色粉末,她吸吸鼻子,先前她从李有得身上闻到香粉味,似乎不是由它来。她忽然想到,那日她亲不下去,有没有可能是这层白粉害呢?若是洗干净后张脸,会不会她就很轻易能亲下去?
算,还是顺其自然吧,如今这样也挺好。
见陈慧不理会自己,李有得气得想砸东西,可马车里也没什东西能让他砸,他只能怒斥声:“陈慧娘,还记得你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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