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连续喊她好几遍遍,云渺都没有听见。
陆征下来,走车头绕过圈,拉开驾驶门。
小姑娘直在发抖,陆征俯身抓住她胳膊,将她从膝盖上拉出段距离。
云渺抬头看向他,双眼通红,嘴唇被牙齿咬破大片,脸色惨白如纸。
陆征心像是被什东西拉扯过,哽瞬,他低眉将她捞进怀里,抱住——
“渺渺快跑。”
“叛徒。”
“不可留。”
“送他们上路。”
“丢进去。”
“渺渺,把眼睛睁开。”
云渺依言掀开眼皮,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张线条流畅利落俊脸上。他鼻梁很高,眉锋凌厉,似浓墨书画而就,笔力遒劲有力,下方瞳仁黑沉如漆,里面正倒映着她脸——
“在看什?”陆征忽然问。
“……”云渺耳根发热,迅速移开视线。
他打开花洒,试试水温,很快,潮湿手指,覆过她额头,将她耳畔碎发全部拨到后面。
从医院出来,陆征将云渺领进家理发店,她头发都打结,堆在头顶,根本梳不通,理发师建议是剪短重新蓄。
云渺也同意。
理发师递给她条毛巾,“先去洗头。”
云渺接毛巾,却僵在那里,半天没动。
陆征眼看穿:“怕水?”
吃……”
陆征笑:“钱都花,总不能浪费。”
云渺起来。
小姑娘脸上满是眼泪,皱巴巴,陆征找卖水果阿姨要些纸,弯腰站在那里,哄小朋友似点点替她擦干。
饭店老板见他们去而复返,动作麻利地把撤走不久菜重新端上来。
擂鼓样心跳敲打着耳膜,那些直在耳畔里交错着声音顿时消散而去,取而代之是他低沉安心声音。
“渺渺,别怕,是。”
“你会和他们样。”
不,不要,别说话!别说!吵死!
……
车门打开,有光透进来,她几乎毫无察觉。
“渺渺……”
温水淹没他指尖,却见那抹清晰触感衬得更甚,他指尖好像带着电,电流沿着头上蔓延到整个背部。
云渺只觉得心脏里闯群兔子,它们狂奔乱跳,她没有点办法能让它们停下。
*
此时此刻,路边木马人内,光线昏暗。
云渺抱膝,缩在驾驶室里,冷汗浸透薄纱裙,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可怕声音——
云渺点头。
洗头小哥笑:“放心,洗头技术流,不会把水弄……”
陆征打断他走进去,“来吧。”
云渺跟进去,在那沙发椅上躺下?
即便是陆征,也并没有让她放松多少,小姑娘薄薄眼皮翕动着,手指紧握,微微发着颤,像只过度惊吓小猫。
云渺吃很多,光是饭就添三次。
下午陆征回医院帮她办出院手续。
众人皆惊奇。
不药而愈。
有些人注定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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