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着!”夏天说。
他把他按在床上,还把毯子拖过来。
毯子很暖和。空气里有股消毒水味道,白敬安能隐隐听到窗外N7喧闹声,松松垮垮地包裹着他,但巨大又安全。
夏天说道:“会照看咱俩,你睡会儿。”
白敬安不觉得自己应该睡觉,情况仍然很糟糕……这不是个能够睡觉世界,你得直醒着,守着你最重要东西。没时间治疗,伤口只是会溃烂而已,上城有足够药物能解决这个问题。
夏天眼明手快地把扶住他。
白敬安挣扎着想站稳,说道:“没事,你坐回去……”
夏天理也没理,把他拖到沙发上,又去拿医疗包,白敬安手无意识地抓着夏天手臂,想叫他回来,好好处理伤势,可是什也说不出来。
好像所有言语都破碎,身体不听使唤……那黑洞始终在他体内,空洞、巨大、尸横遍野。他从不是完整,那座地狱吞掉太多东西。
但他必须再把自己拼起来,白敬安想,情况很糟糕,他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知道,知道。”白敬安说。
他觉得自己也在发抖,因为愤怒指尖都在发热,心脏变得极其柔软,但又被未知力量狠狠击中,疼得受不。
他无法移动,但又从没这想去毁掉什,让什人付出代价!
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干什,夏天身体里各项指数塌糊涂,乱七八糟,简直让人怀疑他怎还能走路。
白敬安用是浮金医疗部最新款全科仪器——用祭品殿权限搞到——居然都没法给出治疗意见,只能建议他等着。
但夏天按着他力量很大,居然还伸手顺他头发,好像在顺只受伤动物毛。他动作很温柔
“你得处理伤口,小白,”夏天说,“再这样你会死——”
白敬安想说他不会死,虽然残破不堪,但他能坚持很久不粉碎掉,能拿起他枪,做出最好规划……但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抓着旁边伤痕累累队友,他好不容易才救出来,再消失怎办?
但夏天并没有消失。
他把他扶到床上,脱制服——身黑衣上血并不显眼,他也不觉得疼,不过大概伤得不轻,夏天脸色很不好看——处理伤口,定位身体情况,注射治疗针剂。
白敬安终于找回点说话能力,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点,有自信点——虽然他还在发抖,根本控制不——朝夏天说道:“没事,只是用药过度,你伤得处理下……”
白敬安看数据看得脸阴沉,夏天说道:“没事,就是下药下猛,过几个小时代谢出去就好。”
白敬安想,他说得大概没错,至少他外伤很快会好起来。这些人用最极端方法折磨他,又什都往他身体里注射,修补外表,让他看上去仿佛完好无缺,在神圣风格灯光下保持着优良消费品样子。
嘉宾秀这事儿……不会就此结,他心想,但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和夏天分开。他没法再来次。
夏天伸手触碰他额角处伤口,表情忧虑,但指尖很温暖。白敬安躲下,说道:“没事,你……”
他话没说完,下瞬间,整个世界变得漆黑,颠倒过来,他朝着什地方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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