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觉得用不着这急。”又有人说,“只要夏天出来说几句话,把节奏压下,周期还可以再拖长年……”
“时间长,但赚不定更多。”
“你是想明年嘉宾秀再和他玩玩儿吧。”
他们就这个问题讨论会儿,语气仍旧轻快趣味。这不过是场上流社会趣味击球游戏。
灰田又去看场外,电视台摄像头拍到夏天和白敬安穿过警局大厅画面,两人正在说什。夏天正在朝白敬安比划,下午橙黄光线照在他们身上,仿佛爆炸冷酷火光。两人脚步稳定,既是亡命之徒,却又带着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东西。
“白敬安呢?”
“能留着吗,喜欢他。”
“他个人倒无所谓,但大概留不住。”有个人笑,好像这是场逗乐表演,“夏天死,他死也会给咱们好看。”
这话引来阵笑声,灰田觉得浑身发冷,还很想吐。
她站在沙龙角落,这里没有人让她坐。
灰田没去警局接夏天和白敬安,权贵们再次把她叫去沙龙,想托她“带个话”。
灰田极尽所能避免靠近那儿,它像是处于时间之外,个虚空之中地方,永远古色古香,烧着壁炉,主人们彬彬有礼,容貌和言谈字句似乎也是永恒不变。
她选套衣服——都是从时尚杂志上拷贝,反正在那里穿什都尴尬——接入虚拟空间。
壁炉火光亮起来,空气里有股松木和古老家具味道,温度和她上次到来时丝毫未变。
她站在门口,局促不安,仿佛蝼蚁去见不可言说神明。
看到他们出来,外面人群爆发阵难以想象尖叫和轰鸣,朝前涌动。
个记者——从胸口标志上看是“光明之都”,穿得与其说是记者不如说要去惹事小痞子——冲破警戒网,朝他们叫道:“请问,你们对反抗军事有什看法?!”
个保安人员走过来要把他拖走,夏天做个“等下”手势,那人便退开。他并没有权限——建筑、保安甚至他自己所有权都是浮空城——但保安毫不犹豫地听从,好像夏天理当控制切。周围所有人也都觉得理所当然。
夏天看着记者,对面飘过粉丝们亮着反抗军标志幻境飞艇,这标志几
她低头又看眼网上最新信息,警局之外,摄像头铺天盖地,无边无际,等待着传说中“领袖”到达。
自从反抗军事件以来,上城跟狂乱疫病爆发似,无论点开哪个频道,都传染般全是同样毁灭画面。
——第七卫星城正在坍塌,没有浮空引擎,那庞然大物显得如此脆弱,化为无数破烂垃圾,坠入下方黑暗。
庞大壮烈,如同末日。
但切不过是这些人手中玩具。次营销游戏。
“……营利性膨胀快要到头。”沙龙里有人在说。
“想不到周期这短。”另个人说。
在说钱,灰田想,腔调总是十分文雅,好像不是世上最血腥生意。
她小心地走进去,没人看她。
“无论是科技发展,还是人口繁殖,都是越往后越是疯狂加速度。”个带眼镜年轻人说,灰田认出那种市场评估员神态。那人继续说道,“造神营销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就差给他个壮烈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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